嘶......
他困难地睁开眼,脸上止不住地抽搐,迷迷糊糊间好像看见了几棵树的幻影,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居然没有死?他有些意外。
那......现在是在哪里?
他缓缓闭上眼睛,又想了很久,等缓过劲来,才苦笑着叹了口气。
树林?怎么会是在树林里?大概是昏迷了很久,头不仅晕乎乎的,还伴随着剧烈的疼痛感。
就在他昏迷之际,一匹毛发灰黄,呲着锋利尖牙,吐着血红大长舌头的野狼,目光凶恶地循着血腥味而来。
他隐隐约约听到了那细细??的声响,猛地一睁眼,径直对上了野狼贪婪发亮的眼睛。可那份久经沙场的冰冷杀意,就连丛林中最残忍凶狠的动物也要败下阵来。
野狼好似愣了一楞,随即与他对峙起来,又凶又怯,黄亮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脑袋上的鬃毛雄赳赳竖立。
在树林靠近运河的一侧,传出了一声底气不足,稍显疲弱的狼嚎。然后,那匹野狼在示威完成后,便悻悻地从他的身旁离去。
这是怎么回事?
待野狼走远后,他双手撑地,挣扎着起了身,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树林中,低头看看,身上穿着脏兮兮的丝绸衣服,血液从额头上胡乱地流下,染红了半边衣服,浑身湿漉漉的,就好像是刚从河里爬上来一般。
两只手也不对,这......这两只都不是自己的手。
树林,野狼,奇奇怪怪的衣服,还有别人的手......他虚弱地倚靠着背后的树干,一时间思绪混乱,脑袋又剧烈疼痛了起来。
这群老家伙又在搞什么东西?他曾经是世界上最强悍的特工,黑暗处最恐怖的存在,能够从一个孤儿,一步一步,一步一步走到亚大陆大区总督的位置,自然不会被眼前的这点小疑惑打倒。
但是现在的处境确实让他无从判断——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最后的记忆是那个爆炸的场景,自己应该是葬身于那场完全预料不到的爆炸中的。
虽然还想不明白那些老家伙为什么要对自己下毒手,但可以确定的是从晋升令开始,就已经是一个谋划了许久的局了,而最终的目的就是消灭自己。
头上的血还在流,他倚靠着树干,虚弱地环视四周,除了棕色的树干,绿色的树冠别无他物,地上的杂草并不多,遍地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暗黄色的落叶。
用手艰难地扶住树干,他吃力地迈开腿,却只觉得心悸发慌——这大概是在水里漂流了太久,又舍命爬上岸来,身子已经虚脱了。
或许是昏迷了很久的原因,他发觉这具身体很不协调,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万般挣扎后,他放弃了徒步走出树林的想法。
就在他脑中还在飞速地盘算着如何在野兽横行的丛林中安全过夜时,一声长啸打破了树林中静谧的气氛,巢穴中的鸟儿四散飞去。
树林震动,在散发着血腥味的食物面前,狼群就像是吃下了过量的兴奋剂,旋风般朝着他的位置飞奔过来。
随着啸声,敏捷的狼群很快将他团团围住。头狼毫不示弱地与他对峙着,前肢伸出,身子后缩,像一张拉开的弓,随时可能扑到他的身上,锋利的尖牙好像一下就能压断他的喉咙。
这......不对,事情不是这样的!
他想起了自己生前还计划着去打野狼,想起了平日里爱看的那些史书,想起了自己不可思议的一生,还有这个不可理喻的世界。
“呵,原来都只是梦罢了,临死前不甘心的一场梦罢了!”他嘴里喃喃道,想起那场爆炸,本能的做出了自认为最合理的推测。
原本靠着顽强的求生意识强撑起来的身体瞬间垮了下去,整个人软弱无力地瘫倒在树根下,彻底昏死了过去。
头狼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它只是清清楚楚地看到——刚刚还无比强横,眼神摄狼的生物就这样倒下了,它小心翼翼地凝视着眼前瘫倒在地的生物,不敢直接凑上前去,鼻子喘着粗气,似乎很担心这是一个陷阱。
很快,在确认眼前的生物毫无抵抗力之后,头狼又长啸一声,拔地而起,猛地扑了上去。
五天后,他坐在主船舵楼二层官厅外的走廊上,静静地看着天空中的白云,不时叹气。
那日是被这具身体原本主人的护卫首领杨忠救了下来。
现在已经醒来两天了,他对于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也大致清楚了,这可比他的前一生要荒唐得多,甚至让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关进了摄影棚里。
可是船只沿着运河南下,两天下来,路过了无数城镇,少说也行进了二百里,要打造这么一个庞大的虚假世界,那得花多少钱?
而且为什么要请那么多演员,造出这样一个天衣无缝的庞大世界呢?完全找不出任何合理的解释啊。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他一个事实——这真的是古代世界。
他对自己现在的身份也大概清楚了。
肖恒,一个月前还是大夏王朝太子。
说起来有些丢脸,现在被贬为楚王是因为某日押妓醉酒后大闹京都,甚至闯到了皇城大门前,当着守备军士的面来了一段前无古人的脱衣舞。
据说是因为影响实在恶劣,之后遭到了一批大臣的联合上奏弹劾,才黯然下台的。
前世混迹政坛多年,他自然清楚这种事情可大可小,甚至都不算个事,因而不难猜出原主被贬背后的原因必然十分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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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大夏太子[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