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宛如有没有自怨自艾不清楚,反正自家兄弟被她**得服服帖帖。
谢家在江苏一地扎根发展二百余年,向上可以追溯到两晋谢家,虽说其后改朝换代之下出现“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的情况。但经过二百余年,他们这一旁枝也算再次兴旺。
有宋一朝曾经出现过三位主政一方的人物,最高曾获封“银光青禄大夫”。
谢家主宅方圆千亩,其内雕梁画阁,绿荫掩映,绿水假山点缀其中,尽显江南水乡的柔媚精致。
听风阁中,谢宛如俏脸如霜,凤眼中寒芒闪烁,紧盯着眼前一名十六七岁少年冷笑道,“小弟长本事了啊!都学会自作主张替阿姐在外扬名了。”
“扬名”二字说得尤重,配上她那冰冷的面容,谁都听得出来这是嘲讽。
堂中少年乃是谢宛如嫡亲小弟,名叫谢逊,可为人处世完全辜负了这个名字,小小年纪就和一群狐朋狗友每日流连青楼,父母管教起来还理直气壮的自诩名士风流。
不过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比他大不了多少的这个姐姐,总觉得姐姐一双眼睛可以看透一切,自己一些小动作丝毫逃不出她掌控。
他此时便被谢宛如看得一头冷汗,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做派再也不敢拿出来,战战兢兢地解释道,“那...那王虎欺人太甚,竟然说姐姐就是一只母老虎,虽然漂亮但是凶巴巴的,一点也没有书香门第的修养。我气不过就将你平日所说那些诗词短句拿出来震慑他一番,也没想到会弄出这么大风波。”
谢宛如哭笑不得,自己小心隐藏这么久,就因为两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时意气之争而暴露出来,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而且此事自己也有责任,如果不是过于关注方腊之事,对小弟疏于关注,又怎么会发生这种让自己措不及防的事情。
谢逊见她不说话,恬着脸凑上来说道,“这难道不是好事吗?近日梅斋居士之名传遍大江南北,姐姐这声名是彻底打出去了,家中来提亲者络绎不绝,其中不泛高门子弟,我听说那皇帝也是个文采风流之人,如果让他得闻姐姐大名,没准我也能当个皇亲国戚。”
谢宛如心中微动,她在前一个世界也是走武则天女帝的路子,凭借着过人的美貌与心机,在宫中纵横捭阖,先踩死一群妖艳**成为皇后,然后熬死老皇帝,控制小皇帝,待到时机成熟时才一举登上至高之位。
现在大宋?她又摇摇头,大宋文人士大夫力量空前强大,而且封建礼教深入人心,恐怕机会难寻。
而且大宋如今危机四伏,不说金国,那些竞争者个个如狼似虎,身份已经暴露的情况下他们肯定不会给自己多少辗转腾挪的时间。
想到这里,他狠狠瞪在旁边嬉皮笑脸的小弟一眼,傲然道,“你姐我是那种邀名取宠之人吗?而且赵宋皇帝那老小子骄奢淫逸,一看就不是明君,他配得上我吗?”
对于自家这个眼高于顶的姐姐,谢逊也是无语,虽然她长得花容月貌,但过于性格强势,不知道吓退多少来提亲之人,其实那王虎也不是需言,母老虎之形容正好合适。
谢宛如见他双眼乱转,正想教训他两句,门外丫鬟敲门进来,低声说道,“小姐,老爷请您去书房。”
谢逊如蒙大赦,落荒而逃。谢宛如面色一苦,知道又难逃一场唠叨,也没功夫去管这个不省心的弟弟,磨磨蹭蹭的起身向书房走去。
古色古香的书房中,五十余岁的谢晋面相端方,头上虽有白发,但精神矍铄,面带威严,此时正在挥毫泼墨,对蹭进来的女儿不理不采。
谢宛如先向父亲行礼,见他端着脸不出声,知道这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眼珠子转了转后挨过去大赞道,“父亲此书笔墨酣畅,字里行间如行云流水,简直是飘若浮云,矫若惊龙,清风出袖,明月入怀啊!”
谢晋面上微笑一下,可不知道想到什么,忍住不说话,只是写得更加如意。
谢宛如知道他已经气消,不过碍于面子仍在矫情,立刻接道,“父亲常教我们:书,如也,如其学,如其才,如其志,总之曰如其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父亲这字纵横潇洒,但不偏不倚,犹屋之楹梁,平直不倾,尽显端方。”
谢宛如曾在皇帝身边侍候几十年,哄起自家父亲还不是手到擒来,谢晋终于不能保持冷脸,无奈笑道,“你这张嘴啊,真是死人都能哄活。可就是在外人面前总是冷眼对人,要是处事稍微柔和一点,也不至于给我添上这么多麻烦。”
谢晋老来得女,对这个女儿宠溺得很,女儿也并未让他失望,从小就聪慧无此,如今不但在文坛中闯出大名,而且家中之事也处理得井井有条。<
第73章 谢宛如[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