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厢一边吃一边哭一边还在打嗝,那眼泪鼻涕并口水,糊满了一张脸,那样儿实在太难看了!
两个守兵见他可怜,年轻的摇头叹气道;
“你也是倒霉蛋!我们家陛下是个仁厚之人,轻易可不杀俘虏的,只是遇上李长荣降了我家陛下,他言道朝廷败坏,军心早失,因而似你这等庸才方能位列军中,若是收到侗月军中只能是个祸害,扰乱军心无,倒不如杀个干净还能威慑众人,以儆效尤!”
那权志忠听了一愣后惊呼道;
“你说什么?李长荣降了侗月军?”
旁边年长的见说漏了嘴,忙一巴掌向那年轻的拍去,骂道;
“就你嘴无把门,什么话都敢乱说。”
说着又焦急变脸地冲权志忠喝叱道;
“有的吃便吃,怎地这么多废话?小心不等到岳州,爷爷立时便宰了你!”
说罢将那年轻的给拉走了。
那权志忠将这事儿听在了耳里,记进了心里,肚里又没那么饿了,心思又开始活泛起来。
跟着侗月军日日赶路,眼看着离岳州越来越近,他心中又急又焦,坐在那囚车之中只想着如何能逃出去,这样子他那身上的肥肉是见天的掉斤两,越发的瘦了!
这番磨磋下来,权志忠如今只怕比原先少了一半多肉,整个人都削瘦到没个人形!
这一晚,权志忠趁着守军不备,却是自家从那囚车之中,硬生生挤了出来,那囚车缝宽,初时他只得脸能出来,身子却卡在里头。
现下瘦了整个人都出来了,那侗月军也没有给他上脚铐手链,这么一出来摸一摸身上擦出来的血口子,也顾不得痛了,撒开腿儿便往那平原之上跑去。
他跑出去没有多远,便听得那边人声喧哗,自然是发觉走失了权志忠,众人闹哄哄的正四处哟喝着寻找。
“快!快给我追!”
“我瞧着前面有一道人影去那面儿,快追!”
左维忠听的后头人声,吓得魂飞魂散,这厢闷着头两条腿儿撒开了来跑,竟是被他侥幸逃脱了!
逃到那乡野之中,又被他遇上了一户人家,还养了一头驴,他这厢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悄悄儿拉出驴子,来到官道上翻身上去,便往汴京城方向跑。
他却不知,在那身后郭盛派出来的追兵,在官道上住了马,眼见着他身影消失在了尽头,这才吆喝一声道;
“走!回去报与将军,事儿办成了!”
权志忠骑着驴子一路跑回汴京城,却是渴了喝路边的溪水,饿了便摸进农户家中偷吃食。
回到汴京城时人已是瘦得皮包骨头全变了样儿,回到驻军大营,若不是遇上相熟的同僚,连辕门也进不了。
“我要面见圣上!有紧急军务上报!”
权志忠叫着要进宫面圣,皇城里头刘享也接到了密报,打开来里头是一封信,上头字迹苍劲有力,铁笔银钩,看落款儿却是一封李长荣写给淳安帝的密信。
这密信之中,满纸俱是大骂刘享无能昏庸,好色无道,骄奢淫逸,不知兵情害得军中将士无辜送命,实不配为君,李长荣愿投效侗月皇帝共图大业,夺取刘家江山等大逆不道之言。
刘享看了气的双手发抖,面红目赤,
“砰!”
一掌拍在龙案之上,骂道,
“李长荣个老匹夫!竟敢如此欺朕,朕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他在那御书房之中正气得怒气翻涌,外头有小太监报权志忠求见,言道有军情大事禀报,刘享皱眉想了想道;
“让他进来!”
权志忠一进来,就把刘享吓了一跳;
“权将军为何竟成了这般模样?”
那权志忠立时跪在当地嚎啕大哭道;
“陛下,臣……臣差一点儿便再不能得见天颜了……”
他将自家所受遭遇一讲,又讲那李长荣反叛之事,将自家没动一刀一剑便失几万大军的锅全扔给了李长荣背上。
刘享听罢,心中原有那一点儿顾虑立即抛到九宵云外,他也不派人核查,更不寻那兵部尚书前来问询,直接
怒吼拍案而恨道;
“李长荣,朕要灭你满门!”
当下提笔便写圣旨,将那李长荣一家老小年十五者男子拉菜市口斩首,女子年十五者却是充教坊司,永不得赦免!
圣旨一下便有那五城兵马司前去拿人,李长荣生有四子,全数效力边军之中,四个儿媳、孙子都在边塞,唯有李长荣的老妻及两个小女儿留在京城府第之中。
刘享又下了明旨派人去边塞抓人,李长荣的老妻是一个刚烈性子,听了圣旨也是神色平静,取了头上金钗对前来押解的差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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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降将收城[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