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神皆怖。
“挡住她！挡住她！”荣泰公主惊慌失措，尖叫嘶吼，哪还有半点仪态。
欧阳阔拥她入怀，面对往日发妻，却冷冽出声：“姜鸢沁，你想让姜氏族人为你陪葬吗？”
“姐姐！”
“阿鸢！”
“别管我们！”
姜鸢沁看着叔伯姐妹被人控于刀下，看着他们一个个屈辱跪地，身上伤痕遍布。她身上的力气瞬间被抽空，驱赶走左右冲上来的狗腿侍卫，却不再进步分毫。
欧阳阔只觉得发妻执迷不悟，眼神冷漠许多：“投降吧，本官或可上述天听，为姜氏族人留下三两血脉！”
闻言，姜鸢沁暗道不好，可她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她的族人，一个个用力咬牙，一个个倒下，口中血液黑紫，再无呼吸。
“叔叔，兄长，不要！不要！”
可姜家人没有一个听她的，姜家人顶天立地，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姜家——没了！
姜鸢沁的舌头舔了舔后槽牙，她握住手中的刀，直接将刀朝着那狗男女射去，怎奈侍卫太多，冷刀被挡在了半途。
“哈哈哈！”姜鸢沁狂笑起来，“吾，天启三十年指挥使，受封于君上，监察百官，清除孽党！多年兢兢业业，从无半点私心。可苍天不仁，昏君当道，忠臣死于谣言，清明毁于枉念。”
“捂住她的嘴！捂住她！”荣泰嘶吼，却无人理睬。
他们仰望于姜指挥使，悼念说不清楚的逝去。
“昏君，我诅咒你！江山败落，改姓他人！”
“欧阳阔，荣泰，祝尔等反目成仇，死不瞑目！”
“哈！我姜氏鸢沁，此生，无愧于心……”
……
黑暗，如潮水般褪去。
姜鸢沁猛地从床上坐起，抬头便看到了镜子，她手脚并用下床，跑到镜子之前。
镜中人，容颜幼嫩精致，大眼睛中写满不可置信，只着单薄亵衣，三千雅黑青丝凌乱于身前，却丝毫不掩她绝色容颜。
“这，这是闵月！”
脑海传来一股剧痛，无数陌生画面在眼前略过，最后只有庶妹对着铜镜的自言自语。
“姐姐，我师从司天监，通晓巫蛊之术，我寿数已至，这身躯与我已是无用，不妨借给你。姐姐，好好活下去，替我姜氏一门报、仇、雪、恨！”
“不！”
她厉声嘶吼，却毫无半点用处，铜镜前的庶妹成了她！
当初闵月体弱多病，不能跟着操劳，她花了大力气才安置好妹妹。她想让妹妹好好活着，不是让她以命换命的！
可她，最后终究还是害了妹妹的命！
悲伤凝于心头，心情还未收拾完全，门被人一脚踹开。三两及笄少女走入屋中，语气极为嚣张。
“姜闵月，你不过一工部主事庶女，这么卑贱的身份怎么好住东厢单间！若你识相的，还不快滚出去，乖乖让出屋子。”
杀意从眼前闪过，姜鸢沁……不，日后是姜闵月了，她化手为刀，才堪堪站起，眼前一阵眩晕，再次虚弱倒地。
“呦，这装柔弱装到本小姐面前了！”欧阳瑞气怒一脚踹出，再蹲下身掐住对方的下颌，“可惜镇南王不在，你这幅模样没人看！”
第1章 付之东流[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