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则是屋舍人数最多的平头百姓,拥有百万之众人口的帝都城内泾渭分明。
东面的一间府邸里,一位高挑秀雅的身材,身着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贵公子的正看着书,微微一笑,那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状的眼睛中间,星河灿烂的璀璨,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看着有人进来禀报,便放下书起身走道屋外。
屋内一位正伏案的青年男子,头带冠巾,身材颀长,略微偏瘦,身着白色儒衫手拿羽扇,有些苍白的容颜一双浓墨般的剑眉,明亮而清澈的眼眸,仿佛寒潭一般深邃,透着冷冽的寒意。
门外有站有七人,六人齐排并立,身穿黑色劲装,各背一把黑色剑匣,他们便是皇家杀器“六甲”。六甲是由十二地支和十天干搭配成六十甲子,每个天干又和地支搭配六次成一甲子,甲为天干之首,故六甲也为甲子、甲寅、甲辰、甲午、甲申、甲戌。传说此六甲对应天地之间的一切,此六人便是以此命名。
密探荀安单膝跪地道:“大人,六甲以到,那剑宗宋安已然入宫,入宫前曾于大梁国长公主有过一次见面。”
眼前这位大人便是亲王萧煜,萧王爷,也就是当今皇帝萧白同父异母的弟弟。屋内的儒衫男子便是神算子东方问,是他的幕僚。
“他宋安当年不过是个守堂弟子,如今却成了剑仙,荀安你可知为何?”萧煜望着皇城的梅山方向轻声道。
“据传是因为为救那司空秋而闭关数年,而终成剑仙。”荀安细想一番道。
“呵,这等鬼话也有人信,这天下多少修炼之人,若只要下苦功夫便可剑仙,那这天下岂不仙人便地走了。”萧煜摇头冷笑道。
“数天前退朝时,听左佥都御史齐裴右说起督察院调查了当年那位飞升之人的秘闻,其中就偶然提到了那把叫青雀的剑,据传此剑有当年那位仙人的几缕气运,想必那宋安得气运后在剑宗又参悟剑十六,所以境界暴涨,不然你以为他近十年便可成剑仙。”萧煜挑了挑眉道。
荀安惊讶道:“这督察院怎么也牵扯进来了,大人这事咱们……”
萧煜笑了笑转身近屋头也不回道:“此次斗法不过是件小事,那乱神现世才是江湖众人闻风而动的缘由,你吩咐下去叫萧贞和萧玉不要乱跑了,最近城里鱼龙混杂,我们不要给人抓住什么把柄,那宝剑就先让那些不要命的争吧,六甲便先于将军坡待命。”
进屋后负手走到正在伏案写字的东方问桌前询问道:“东方先生以为如何?”
东方问头也不抬继续伏案书写缓缓道:“此刻想必已然交手,想来应当是要死在这宫中了。”
皇宫,梅山演武场上,剑气绵延不断,青雀剑直刺闾正山,而从旁人看来他像是被定住一般,闾正山此刻眼前一片光亮,整个天地都一片空白,前方只见宋安一剑刺向自己,避无可避。
“嗬”闾正山爆喝一声,道袍被罡风吹了咧咧作响,右手二指在身前绕圈画圆,一个圆盘上出现黑白阴阳鱼,不断旋转,形成一个金色的太极阵。
青雀剑像是拖着宋安向前一般,青雀剑尖撞上太极阵的瞬间光芒大胜,如星耀般耀眼。周围数十丈之内剑气与真气肆虐,青石板上刮出数条手掌宽的剑横。
“嗡嗡嗡”太极阵的响个不停。
“宋安,修行不易,真要为此白白断送这一身修为吗?”闾正山涨红了脸大喝到
这一剑他是躲不过的,青雀缓缓刺入太极图,金光逐渐暗淡,裂痕如同蛛网般蔓延。
庸华宫,齐公公眯着眼睛道:“这便是剑十六中的第十剑九死不悔了,看来胜负就要见分晓了。”
魏公公轻笑道:“剑宗之人向来都是如此,闾正山是道家之人以求长生,对上这种搏命之徒便是能避则避,只是这宋安急着救人已经没时间耗了。”
萧皇叹口气望着广场上:“无情之人最多情啊。”
皇后轻笑道“人便是救出又如何,把自己搭进去了,值吗?”
身后的曹公公和齐公公都眼观鼻鼻观心低头不语,一众太监宫女也都低头看地。
金光交错,剑气纵横,握剑的右手被刮出了白骨,血肉横飞,但剑尖却依然一寸一寸的刺向金光中的身躯。
五方帝塔的第五阁楼中,司空秋紧紧盯着演武场上的宋安,原本有一丝神采的的眼中又多了许多悲痛,眼角溢出的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只见那模糊的身影一往无前没有丝毫犹豫。
狂暴的剑气席卷整个演武场,长发飞扬,布衣破碎。宋安握住青雀呢喃道:“再等等,再等等,来接你了。”
说完爆喝一声,巨大冲力将以经露出白骨的右手震的粉碎,青雀缓缓刺入闾正山的躯体,太极阵已碎,剑气沿青雀剑尖如蚕丝线般射入闾正山体内,砰的一声巨响,以两人为中心的地面,竟塌陷形成一个宽三丈深三尺的圆形巨坑,闾正山飞出巨坑被青雀钉死在十丈外的宫墙上。
三尺深的巨坑中,宋安白发飞扬,脸色苍白,断了右臂的剑仙如同垂垂老矣的老翁,缓缓的盘腿坐下,仰头望向塔中的女子轻声道:“海之誓,天之言,缘却已尽,虽已无憾,但我仍希望有来生”。
第9章纵有九死终不悔[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