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鹿顺着吹香指的方向看去，那看戏的生魂里，果然有一个跟江送春身形极为相似的。
剩下的几人也都看见了，互相对了个眼神，都朝那台下看戏的生魂群走去。
戏台底下摆着十余条长板凳，前头几乎坐满了生魂。江送春坐得比较后面，故而他后面还有些空位。
几人慢慢走将过去，都在他身后悄无声息地坐下了。
台上锣鼓声又起，咚咚咚咚，女主角演的小姐又换了衣裳。按照戏文的发展，这小姐这会儿已经跳了水，魂归阴曹地府了。
因着此处又是酆都城，自然要加入一些本土因素，于是小姐在入阴曹地府的路上受风雨、受霜冻，过了刀山火海，总算到了奈何桥头。
奈何桥头过路阴魂不计其数，有一戴儒生巾帽，身穿长衫的男子站立桥头，那男子衣衫染血，姿态却并不畏缩。小姐一见就红了眼睛，手抖如筛（此处为戏剧效果），直直喊一声情郎的名字。
那男子立刻就转过头来，他见了那小姐，一顺眼泪就盈满眼眶，他也叫出了那小姐的闺名。
有情人见面，自是两厢情意绵绵，快走几步就飞抱在一处，久久不肯松手。
两人互诉衷肠，最终拉着手一起上了奈何桥，入轮回去了。
在生魂看来，这当然是美满大结局，有情人入轮回，只待转世成人，再续前缘。
可是尚且还活在人间的人又怎知来世如何，死了便就是死了。
饶是如此，台下看戏的生魂们还是用袖子抹着眼泪，传来低低的哭泣声。
那前头的生魂们哭得肩头耸动，江送春的身形却安静如松。
付与明坐在何清鹿旁边。何清鹿觉得这戏台上的故事十分熟悉。
何清鹿捅捅他的胳膊，让他跟江送春说话。
付与明就拍了拍江送春的肩膀。
江送春转过头来，面无表情，脸上却有两行血泪。
何清鹿被吓得心脏狂跳了一下，她听见除了付与明之外的人都齐齐深吸了一口气。
“这位兄台......”付与明的手在膝头有些无所适从，江送春哭了，他该说些啥啊。
“......”付与明沉吟一会儿，这才开口道：“台上的戏挺不错的吧？”
江送春依旧是两行血泪，转过来动也不曾动一下。
“我看你都哭了......”付与明第一次没话找话。
“我哭了吗？”江送春总算开了口，他声音带着一些死人的僵硬。
“嗯。”坐他身后的五个人都点点头。
“抱歉，我不知道。”他语带歉意，拿衣袖擦了擦脸。他似乎看不见，擦了几下都没擦干净。
吹香不忍他这个样子，从自己怀里拿出了手帕，递到了他面前：“用这个吧。”
江送春有些迟钝，他朝着吹香抬了抬脸：“嗯？”
吹香不跟他说第二遍，直接自己拿着手帕给他擦拭起来。江送春的手就慢慢放下，丝毫不排斥吹香给他擦脸。
他甚至一直看着吹香，黑洞洞的眼睛，还能看出几分深情。
吹香眼神只盯着他的脸，却是没有
第六十五章 失魂肉身做听众 何人才是戏中…[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