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不可耐的故事总有一个俗套的过程和结果。
第二日付与明教书，何清鹿坐在座位上低着头不敢看他。生怕他看出来，又当面问出来，这叫她的脸往哪儿搁？
付与明也不是不知分寸的人。
他是认人的，何原的三个儿女长什么样子，管家都同他说过。
大少爷何鸿飞身姿卓绝，不可一世，九小姐年纪还小，能看出来还有些幼态。那昨晚那个姑娘，自然就是四小姐了。
付与明一边讲课一边偷偷观察周围人的反应。
大少爷倨傲着，端坐在位子上，似是不屑听讲；九小姐在玩新买的发带，显然也没兴趣听讲。只有何清鹿低着头，像是认认真真在看摊开的书本。
付与明一笑，他当然知道，刚来第一天，他年纪又不大，这些人自然不太服，也不把他当回事儿。
何清鹿却不是，她是害羞，还有些窘迫。
她不知道自己那些小心思全被付与明看在眼里。
一堂课结束，众人如蒙大赦，纷纷收拾东西跑了出去。
这听课什么的着实无趣。
何家的亲戚们跑得最快，最后只剩何家三兄妹。
何鸿飞把扇子一盒，漫不经心地看付与明一眼，踱步出去了。
剩下的何清蓉打着哈欠慢吞吞站起来，她带着的老妈子给她收拾笔墨纸砚。何清蓉走到何清鹿跟前：“四姐姐，你怎么还没收拾好？”
天知道何清鹿多着急！
她早就想收拾了，奈何越忙越乱，墨汁打翻了一桌子，才刚刚擦净。忙不迭收拾呢，人就都走光了。
这下可好，何清蓉一句“四姐姐”显然将她的身份暴露无遗了。
付与明问起来她怎么说？先生，昨晚我都是哄你的，目的是为了看看你眼睛瞎不瞎？
啊？她怎么敢这么说？
她也不回答何清蓉，一股脑地收拾自己的东西，完全忘记了后面的丫鬟和老妈子。
好不容易收拾好，她还是不敢抬头，付与明应当还没走，他一声也没有发出来。
何清鹿忍不住，最后还是抬头看了看。
付与明正在不远处看着她。
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眼睛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他面前正有一束光从窗外打进来。
比昨天还要好看。
何清鹿愣了愣，方觉这样不礼貌，只能开了口：“先生......”
付与明朝她拱手作礼。
何清鹿站起来也回了个礼：“先生，那我们先走了。”
“两位慢走。”
何清鹿这下全没了尴尬和窘迫，她往出走，临到了门口猛地回头一看，那付与明竟一直望着她。
两人目光在空中一碰，旋即又各自转头分开。
心湖中却是被投了一颗小石子，激起涟漪久久不散。
付与明在心里暗骂自己失礼，哪能直勾勾这么看人家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呢？
何清鹿心里也是异样非常。
那样特别的感觉，让她脸颊热起来，血液鼓噪起来，呼吸急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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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小师徒暧昧悄生 年初二又遇缘…[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