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郎天行本是想备些礼物,不过被了解苏庸的恩玖父亲果断拒绝,而他的理由则是,那样反而会影响他们的计划。
很快,二人就来到了城外的竹林外,远远的,就看到山坡之上的一庐茅草屋。
走到近前,才看清还有一圈用竹子围成的小院,透过高度只到腰间的竹篱,可以清楚的看到院内的布置非常的简单,一个竹桌,几把竹椅,一块很小的菜地,旁边还养着几只鸡。一个年方十多岁的男童,正在井边打水。两间茅草屋,显得有些寒酸。
要不是恩玖父亲带他来,他绝对不会想到,这竟然是文坛大家苏庸的居所。
男童很快便发现了二人,放下手中的木桶,来到小院门前,将门打开,十分礼貌的问道:“二位先生可有何事?”
尽管只是一个孩童,但是恩玖父亲还是微微抱拳拱手道:“请问苏先生可在府中,老夫恩澈,前来拜会。”声音却是放大了许多。
男童一脸的淡然,当先便说道:“先生不愿见人,还请您回去吧。”
话音刚落,茅草屋的房门缓缓打开,一个一席仙衣衬体,鹤发童颜,看上去也就五十多岁的人当先而出,面色上看不出是喜是忧,但是当他开口的时候,郎天行分明听到一丝疲态。
这人定然是苏庸无疑了。苏庸缓缓开口道:“是恩澈兄啊,孩儿,让他们进来吧。”
男童很是听话的让到一边,对着郎天行二人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恩澈当先而入,再次抱拳拱手,态度似恭敬、又似随意道:“苏庸老哥,别来无恙啊。”
苏庸缓缓的走到竹桌前,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就当先坐了下来,眼神中掩饰不住的疲态,让恩澈当先开口道:“老哥这是怎么了?为何今日看上去,如此的疲倦。”
苏庸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变化,只是微微一叹,开口道:“不提也罢,修养几日,便好了。这位是?”
苏庸这才问及郎天行。恩澈没有开口,但是却让开身形,郎天行上前一步,很是恭敬的说道:“晚辈郎天行,见过苏先生。”
苏庸只看了他一眼,甚至都没有理会他,便再次转向坐下身子的恩澈道:“往日你都是盛夏时节来,今年怎么都到了冬季,才想起到这里来看我。”
恩澈微微一笑,毕竟他太了解苏庸的脾气了,当下说道:“老哥,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我知道你最不喜朝堂争斗之事。不过如今时局动荡,人人无法自安。我这次前来,就是请你出山的。”
苏庸抬手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开口道:“要是这事,就不用说了。你我交往数十年,难道还不了解我的秉性。别说朝堂动荡,就是国之将亡,与我又有何干。要是今日只为此事,不如等你解决了这些,再来找我吧。”
郎天行一直在观察这位苏庸,而苏庸的疲态,确不像是患病,反而像是思虑过度,当下开口道:“不知苏先生如此疲倦,可是有什么诗文,让您忧虑?”
此话一出,苏庸的脸上才第一次有些别样的意味,抬头正视郎天行,开口道:“你倒是聪慧,我与恩澈相交这么多年。他都看不出来的事,你是如何做到的?”
郎天行微微一笑道:“早就听闻苏先生乃文坛大家,诗词歌赋、钟鼓琴箫,更是无一不通,能让您忧虑到疲惫的,定然是那其中的一种,所以晚辈斗胆猜测,应该是诗词。”
苏庸难得的微微一笑道:“算你猜对了吧。近日老夫偶有所感,便写下此诗,可反复观之,却总觉得哪里有些令人不满之处。多日钻研,也是无从修改,难啊。”
说着,苏庸从宽大的袖袍中拿出一页纸张,而上面,赫然是一首七言绝句。放在桌上,能让郎天行、恩澈清楚的看到上面的诗句。
对于这些,郎天行就犯了难,虽然在谋略上他可以去谋划,但是这诗词歌赋,没个几十年的钻研,根本也做不到点评他人。但是看过苏庸的诗,还是让他无比的震惊,不禁脱口而出道:“好诗。”
很显然,恩澈也并非是门内之人,看了半晌,也只能摇摇头。
苏庸并没有在他二人身上报什么希望,缓缓起身,看向院外的竹林,尽管已是冬季,不过在京都这里,实则并没有太多的寒意。翠竹依然是绿油油的颜色,偶有一些落叶,反而映衬出竹林的美。
郎天行有些愕然,因为并不精通诗词的他,竟然仿佛被这首七言吸引住,一时竟无法自拔。赶忙闭上眼睛,哪怕是这样,那首七言仍旧在心中回荡。
恩澈看了看苏庸的背影,又看向郎天行,而此时郎天行也才缓缓睁开眼睛,几乎是毫不犹豫的,郎天行开口道:“苏先生可否将此诗借于我两日,两日之后,自当当门奉还。”
恩澈有些疑惑的看着郎天行,而在苏庸微微点头后,郎天行竟然视若珍宝一般,将诗词折好,放入怀中,然后向苏庸微微行礼,当先退了出去。竟然没有再劝说的意思。
恩澈彻底蒙了,这一老一少,不知道在打什么哑谜,不过多留,也没有任何意义,只能随着郎天行的马,一同离开了苏庸的小院。
第八十六章:以失败告终[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