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到,难道都是被森林杀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我们那里传闻,这森林会杀死一切不移动的物体。只要进到这里面,就只能一直走下去。”
“那怎样才能出去呢?”
“不知道,传言里是没有人可以走出去的。”
“倒是第一次听说这样古怪的森林。不过我想我们肯定能出去。”
“但愿吧!”
“你叫什么?”
“安易。”
“安易?易安。”女人倒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反复念着这两个字,好像这两个字里有太多的特别蕴藏一样。
不过也确实,一个是易安宫宫主。自小在易安宫长大,肯定对易安这两个字有一种特别的情感,就像人对于自己名字的那几个字一样。如今,眼前的少年叫安易,况易安宫新近被灭,就更有了许多自我臆造的牵扯。不得不说,这里面的奇妙够女人在心里翻腾一会了。
“你嘴唇怎么出血了?”半响后女人才好奇的问。
“咬的。”
少年回答的很简单,可是女人却联想到了许多。自己与他素不相识,他却如此执意不肯弃我。一种不属于怒意的火又燃烧起来,照例脸上又浮出了温烫的红润。这次比刚才那次还要猛烈些,以至于这股温烫都殃及了眼睛,自而眼眶内卷起一丝湿润,好做防御。
沉寂来的有些突兀,就像漫天的雷倏然收声,只剩回音。而女人耳孔里回音阵阵,咬的,咬的,安易,安易,安易咬的。
而这沉寂又来的漫长,安易本身不怎么爱说话,遇到女人这话就更少了。并不是安易喜于这样的沉默,只是搜肠刮肚也找不到什么话好说,反倒是沉默最是贱怜,随手可以拿来用,又可随意的埋怨这沉默。
而女人,倒是喜欢上了这沉默,只是不知道他在这样的沉默里消化着些什么,一股欢喜的意味,像遮藏不住的光,在女人并不艳丽的脸上泛动着。
“或许我们真的走不出去了!”这许久的沉寂后,安易却说出这样的话。
“刚才那样累你都没有放弃?怎么现在说出这样的丧气话呢?”女人有些不解的问。
“刚才已然累到快没了意识,只是强撑着移动而已。现在想想,这许久走下来,却仍然像在原地,或许传闻是真的,这是个无人可出的坟藏之地。也是炼狱里的另一种磨盘,它就等着我们精疲力竭之后才来将我们一口吞噬。”
“那你怎么不丢下我呢?一个人走不是要轻松许多?”
“我的手被反绑着怎么丢下你?”安易不知道怎么回答,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好吧!”或许女人对答案另有期待,自后又不甘的脑补起来。手被反绑,还不是他自己绑上去的,他自己,也就是他的心绑上去的,而后……
思想里的交缠迅疾而漫长。
“或许我有办法出去。”女人在一种最后的欢喜认定中冒出这样一句。
“什么办法?”
“你别管,只管拉着我的手,跟我走就是了。”说罢,也不等安易回答就拉起他的手来,一边暗运功法,另一只手,在身前一划。
眼前的空荡处,突然裂开一道缺口,就像被人用刀劈开的一样,女人当先走了进去,一手还拉着安易。安易在一种无以复加的震惊中,只好行尸走肉般的跟着走进去。
可是这缺口像是有脾气一般,生人难进。里面女人大力拉扯,外面安易却又被梗住进不去。若从远处看,那真是一副白日闹鬼的活灵活现实图。凭空的空荡处一只芊白的手拉着一个人扯拽,不知情的旁人看了自然要吓个三魂荡荡,七魄悠悠了!
只听缺口里女人一声大喝,安易只觉得手上力量突然加大,而阻挡的力量突然变小至无。
“啊!”一声惨叫,用力过猛后无法及时收住,安易跌向了那缺口里的虚无,只知道,一股温软的反弹力度,像冬日的棉絮一般舒服。
第6章 执拗的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