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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泥沾落花惊火舞[2/2页]

花月梦 罅隙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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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幻景。可是难生还是紧盯着火苗的顶端,看那白衣人和黑衣人的曼舞。
      这样温暖而惬意的房屋中,就着浓冽而微涩的酒水,就着这淡而雅的香味,看这样一曲舞蹈不是正好么?
      难生还是时常向少女投上一眼,绯红不仅在加深还在蔓延。可少女还是没有要醒的迹象,依然昏睡的很沉。可是那种来自少女,或女人的美,像是浓烈的有了形质一般,直面扑来,摇撼着难生被酒水麻鄙的神经。
      难生赶紧回头,不敢再看。却惊觉白衣人和黑衣人,舞姿在缓缓下降。赶紧起身又添了些柴火,不久,那舞蹈的一对人儿又缓缓上升,像要冲破这矮小的屋顶,直入苍穹的天幕里一样了,大概他们应该是想将这舞姿展示给天下所有人吧。
      依然是看到白衣人就看不到黑衣人,看到黑夜人就看不到白衣人。难生这时才醒悟,原来他们是一对连体儿,在那背部的翅膀处是相连在一起的。故而才是白衣人转过身来,黑衣人就得转过身去,黑衣人转过身来,白衣人又得转过身去了。
      他们是彼此连系的最近,却又是永生不得相拥的一对人。
      难生还是时常向少女投上一眼,绯红早已浓的有些艳了,像熟透的桃一样。可少女也依然没有要醒的迹象,依然昏睡的很沉。那少女,或女人的美已经不再是摇撼难生麻鄙的神经了,已经变为了捶打,像铁锤敲打在烧红的铁块上一样,咚,咚,咚,一声,一声的轰响,合着心跳的节拍。
      白衣人和黑衣人终是消散了,像是终席离场的客人,醉昏昏的离去的稀奇,却也再来难找到踪迹。
      难生向屋外看了一眼。屋外早已不知不觉间漆黑一片,只是这黑与往常好像终是有些不同,明显黑的更为浓稠些,像要化形了一般。
      月亮肯定是躲起来了,自而星星也没来光顾,所以才让这黑如此猖獗,难生如此想着,再往那浓稠的黑的更深处看,一无所获,除了偶有的啁啾声,再也没了其他,可这啁啾声也像是这浓稠的黑,不知在何处碰撞发出来的声音一样。
      那淡而雅的香味反而好像是更浓了一些,这该是怎样一个密闭而安稳的夜晚啊!只有自己和一个昏睡的少女,别无他人!
      难生艰难的向少女投上一眼,少女的脸色依然是熟透的桃红,好像只有这样的颜色才该是最美的,属于少女的颜色。只是依然没有要醒的迹象,昏睡的依然很沉。就那样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像只冬雪里受伤卧躺的梅花鹿一样。
      难生终于是站起身来,最后撇了一眼那火苗的顶端,可那里已然空无一物,难生赶紧向那上端寻去。果然,那白衣人和黑衣人此时早越过屋顶,向那黑暗的穹顶而去。难生分明在那连体儿弥留之际看到了黑衣人的眼睛,那浓黑的阴沉里分明有着丝窃喜,不明其意!
      我要给她换件衣服,难生如是说,如是告诉自己,如是解释给少女听。又好像不是难生说的,就好像只是一声叹息里的起承转合,拼凑出了这样一个声调的句子,句子本身没有任何意义,就和叹息本身一样。
      蜂腰堪握,似柳弱花娇,冰肌玉骨,如凝脂无暇,两点桃红艳雪峰,朱门玉户在眼前。
      想必这火焰都被惊艳到了吧,看那跳动的火焰都慢了些节拍,似痴傻了一样。
      只是这样的场景又岂是那一句:“我要给她换身衣物。”能抵挡得住?又怎是一声叹息能阻拦?
      扑通,难生就像是沉浮在无边大海里的人,不想向深处坠入死亡,而向着四周抓攫一样。只是这抓攫的徒劳,比这海水还冰冷。
      最终,难生放弃了抓攫,妥协了,随着这冰冷的海水,沉沦到更冷处!
      泥沾落花惊火舞,鬼神莫测是人心,可怜深林孤老翁,一念欲起枉生平。
      黑夜一如既往黑的很浓稠,却又实则与平日一无二致。

第13章 泥沾落花惊火舞[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