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的是让给自己家里人了。
不过,阿祥嫂也奇怪为何别人也会如她一般的用心。难道她们也怀着和自己一样的心思?这又让阿祥嫂恐慌起来,那样自己又没有什么优势可言了!这几日的阿祥嫂就是在这样一种,希翼的惶恐中度日的。
月色一如既往的温和清冷,让这僻静的村庄蒙着一层柔黄,各家各户的油灯的黄亮,又自顾自的为这柔黄堆饰了一番,使得这柔黄的光,在这样的寒夜里带了些暖亮,继而冬的清冷在这夜里都被迫衰减了一分。
偶有响起的零星野语,凸显了村庄的空荡。而就是这样一个空荡地方,纵横的田沟地垄,牵缠的土径石肠,却不见得冷清,那隔门相望的黄亮间总有人在来往,这是饭后的互唠家常时间。因为一对外来人,让这谈资话头里,也就更丰盛多味了些。
男人们坐在矮的凳子上,抽着烟袋互相抱怨自家媳妇的不同往常,可是多半也就只是抱怨下而已。女人们却又聚在一起,手里拿着鞋底,一边在那昏暗下穿梭针线,一边将一个个嘴里的话儿,揉成热闹的一片。
这昏黑里的热闹景象不知延续了多少年月,若是你执意去分辨这热闹里的语句,将语句中的字词摘剔出来,然后做一番解释,那你就会发现,原来这字词拼凑的语句里,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它们就像拼凑热闹的雨点,一边倒下来,一边就流出去,就算淤积在了一处,太阳一出,也终会了无痕迹。
此时石磨房里,一盏简陋的油灯挂在房中的横梁上。昏黄微弱的黄光照耀着这小小的地方,石磨上还有许多玉米残粉未清扫干净,凭添了梁上君子们,就着微弱黄光的往来忙碌。窗户明显是新近裱糊过的,那上面还保留着一股子新鲜的味道。
地上两人在简单拼凑起来的床铺上相邻躺着,村人们心里一致认为他们是一对,所以这床铺也就只有一个,因而此时的安易和女人颇11有点同床共枕的意味。
经过这多日的照料,两人脸色大有改善,虽不至于红光满面,可病态的苍白是早就退了的。两人此时呼吸匀稳,脉搏柔缓,就那样安安稳稳的睡在那里。一条不知是谁家的狗被栓在门边,此时的狗儿也耷拉着耳朵趴在地上像要睡着了一样。
风,很温柔的绕着磨坊,不曾发出多大声响,只是撩起屋子边檐茅草的僵硬腰肢,就像分隔许久的恋人相遇般。总要个安静对视的暖场,才撑得起后续缠绵的激昂。
女人,也就是易安宫宫主,突然就这么直愣愣的坐起来,就像刚从可怕的噩梦里清醒过来一样。眼里先是惊魂未定的杂乱,然后这杂乱又成了理不出头绪的呆滞。这样许久之后,女人才想起四下打量一番。
这是怎样陌生而简陋的一个地方呵,还是个毫无映像的地方。最惊奇的是,就在身边,就在身边不远,一个少年还在那里和自己并排躺着,女人下意识的移了移身体。这是谁?怎么从未见过,他怎么会睡在我身边?难道我是他……为何自己也是一点点映像也没有。
任女人如何搜刮脑袋,也想不起这样一个少年,更想不起这样一个少年对于自己,是怎样一个身份。
那我又是谁?女人继而想到这样一个可怕的问题,这是在哪里?我又怎么会在这里,而我又到底是怎样个身份存在于这里?许许多多问题像厚重的山石一样压向女人。
第14章 苏醒[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