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只见，残肢断体四处叠，石壁灰墙八面血。腥腥异味万蝇窃，想是昨夜历魔劫。
就在一夜之间，一个对孙子楚而言，像巨人一样的庞然大物就这般轰然倒地，留下这一地残骸和进进出出忙碌搜寻的人。
孙子楚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大规模的厮杀后的场景，各种各样稀奇的死相惨景，冲击着孙子楚的视觉，让他胃里一阵翻腾，没有吃过早饭的他只能倚着殿柱呕出些清水。
而那进进出出忙碌的人，也无意于孙子楚的出现，只自顾自的各自忙碌着，有所获的早已从各个地方，向着各个方向奔逃而去。他们也不敢过份贪心，只要有所获就行，毕竟这样大的残骸也不是一个人可以啃食的，过份的贪心和送死是没有区别的，这些食腐者们心下很是清明这一点。
孙子楚就靠着一根殿柱茫然的看着眼前一切，一种不真实的真实，让他不敢相信。自而对自己感到深深的怀疑，对自己曾经的坚持深深的猜忌。什么样的道理可以承担这一地的尸体？什么样的言辞可以洗清这一地的血渍？什么样的追寻可以复生这一地的孤魂？
许久，这一切才终于停止。有人饱食其腹，有人遍尝精髓，有人只饮酒水，自然也有人食了残炙。谈笑风生间，心满意足里，绝不能留一丝遗憾给肠胃。一场盛宴后的残席，只留给时间来清理。
“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为何非要挤进来呢？”驼背灰衣老者，不知何时出现，像是抱怨又像是善意的提醒。
”哪里可以让我蜷缩这身体呢？”
“至少你来的地方还算平静。”
“平静只是因为还未被想起！可总有被想起的时候！阳光能照到的地方，阴影一样可以莅临。”
“呵呵，你又能改变些什么呢？”
“就是因为什么也改变不了，我才有此一行！”
“只是因为年轻无畏吗？”
“那倒正是相反，只是因为我无时无刻不在战战兢兢，如临深渊！纵身一跃，我还缺些勇气，但我更受不了自己只是在这渊顶，撒泼打滚，那不是男人该做的事！”
“你倒确实当的起有趣两字。”
“可我怎么觉得自己是最无趣的人。”
“我猜你厌弃这江湖中的斗争，就如你厌弃泼妇们扯头发撩爪子一样，这两者在你眼里没什么区别。你想用一种自己的方式来阻止这种无谓的争斗，我不知道你是愚蠢还是疯狂，但我却并不觉得你能行。”
“谢谢你的不赞同，连我自己现在也不赞同了！”
“年轻人，欲望太强大了，在欲望面前任何抵抗都是徒劳的。更何况，在欲望面前俯首称臣的不知凡几。你又怎能寄期待于书文来打败欲望呢？”
“难道就这样被它统治个生生世世？子子孙孙？总该有个办法可以褪去这欲望的遮覆，好让人心安宁？”
“哈哈，命比纸还薄，心却比天高！不过，我倒还真有些喜欢上你了。这是我的名帖，等你有天觉得寄理无望，可试试来找我。欲望是无法消除的，最有效的办法，不过就是压制和梳理！年轻人，我虽比不上昨天的白衣老头，倒也相差无几，考虑考虑吧！”
灰衣老者说着交给孙子楚一张名帖，转身欲走。
“我可没钱请你喝酒！”孙子楚鬼使神差的喊出这么一句。
“这臭小子！那你就把这里清理干净吧！”老者并没转身，只是迎风叫了句，心里却更加有些喜欢这年轻人。
整个真阳殿，如今只剩下孙子楚这样一个活人，还是一个不属于真阳殿的活人！
忙活到傍晚，孙子楚才向那面前的小山堆，扔去一根火把。
腾愣愣飞舞的火焰，红艳艳窜动的火蛇，黑漫漫滚滚的浓烟，臭哄哄刺鼻的异味。
像一切都结束了！
孙子楚想，自己可以去哪呢？
哪里孙子楚可以去呢？
第17章 再上真阳[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