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两人出到磨坊门外,看着这住了两个月的小破房,却像是世外桃源一样。或多或少的在两人心里,都会有一些记忆的影像,好留给时日来翻阅。就这样看了好半响,两人才寻着出村的路,飒然而去。
村庄里人大多也早起来了,都还带着昨夜欢庆的余味,自而这一清早的人们大体都礼貌而善良。相遇时,各自嘴里都互相攀比着,说些客气吉祥话。或许也有人瞧见了远行的两人,可自始至终都没有人,将这客气吉祥话追送到两人身边奉上。
看来,安易和女人虽然在这里待了这许久的时间,除阿祥嫂和丁成武外,也就无人亲近了。对于其他人来说,总感觉这两人和自己,总有一种不同将其分成了两个世界,相安无事却也难于相亲。
自然有人报知了丁成文,丁成文连忙追出来,以定定而希翼的目光窥探着两人的踪迹。直到两人的身影全消失在山的转弯处,而那边是出村的路径。丁成文才有一种突如其来的如释重负,而后是迟来的兴奋和喜悦,堆满了那张老脸,那脸上舒杨的表情,好像将昨夜因抑郁而损失的欢庆,都弥补回来了一样。
当然也有人报知了阿祥嫂,等阿祥嫂从忙碌的厨房脱身出来追看,那山的转弯处,连影也没有了。阿祥嫂又急急的到磨坊去证实。果然,哪里还有两人踪迹,只得出到磨坊,寻着那转弯处看个不停,好像是为要在不敢置信和愤恨里,寻些爆发的压力。
而其余人都只是嘴上议论,这议论也终像是成了平日里的家长里短,说出来只是为了声音能在空处响,而无需这声音在心里泛出波痕。从而这议论也就空泛的毫无感情。
深潭边,难生老人看着崖顶的白流,倾泻到一池绿液里,这是养育自己的地方。自己一生都得益于此,自己一生也尽毁于此。想不久前,自己在这潭里救出那样一个湿漉漉的人儿,而后……
如今,难生老人只想将自己这幅躯体,连并着隐藏在身体深处的欲望,一起投入这绿液中,好好浸洗一番。想只有那样,才可以在不久后泛出个清白的自己。自己的存活,脑里的记忆,无时无刻不是对那个,如今叫自己爷爷的,活生生闺女的亵渎和玷污,自己如何能容忍?
想来,在这新年的第一天,选择离开的不只是女人和安易。难生小心翼翼的将双腿和腰间,都绑缚上了石块,随后任那绿液将冰寒侵蚀着自己,毅然决然的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向潭里。
那深一脚,浅一脚的背影,晃动着本就浮动的水面,最后在一个踉跄中,这碧绿的潭面,仓促不及的硬生生接收了一个外来者,留一些波纹和水泡,漾不了一会,而又恢复如初。
第39章 离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