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边缘极不规整，头颅也不知所踪。依我推断，死亡时间大概是午时左右。”
张伯看着满地的鲜血，舔了舔嘴唇。
宋昀被他无意识的举动吓得够呛，知道的明白他是在斟酌措辞，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什么变态的癖好。先前早有道士分析过了，磨牙吮血杀人如麻的妖非常多，有一种叫傲因的妖格外喜欢吃人脑，他们一致认为此怪为傲因，可是用尽办法也对它无可奈何。
宋昀不知道胭脂铺的老板、旺财、王有德三人之间有何联系，但他需要尽可能将自己看到的记下来，也许有一些下属忽略的细节，就是对付妖的关键。
事实证明并没有。宋昀不是破案的料，也不是猎妖的料。他忍着呕吐的欲望，匆匆下楼，白夫人还在那儿哭。
因为开了许久的窗，空气中的血腥味谈了一些，白夫人身上的脂粉味更浓了。宋昀随口问道:“夫人真是好兴致，每日打扮都如此精心，也常常去逛些胭脂铺子吧?”
若是这桩案子和妖没有关系，白夫人的嫌疑自是十分大的。再说妖风刮起的时候，四下里一片昏暗，白夫人也不知道身在何处。但是宋昀怎么看也觉得此女不能徒手拧下两个成年男人的头颅，何况她与旺财并无深仇大恨。
“是啊，奴家常常去敷春胭脂铺买胭脂，谁知那老板竟然也被可恶的妖杀死了，真是造化弄人啊……”
说着她又掩面哭起来，一哭起来没完没了，宋昀正有些后悔，这时白夫人忽然不哭了，像上了发条的钟表，机械地招呼了一个打手过来:“阿五，都这个时辰了，沈郎怎么还不回来?”
打手阿五欲言又止。
宋昀知道他懒得再告诉白夫人，沈蓝已经失踪很久，很可能早已经死了。
“沈老板有些生意上的事情耽误了吧。”
“太不像话了，茶铺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他还有闲心在外面谈生意。白夫人翻了个白眼，“阿五，你派些人去找他，就说我在这儿等他。”
说着白夫人施施然坐下来，扶了扶鬓角的簪花。
那被唤作阿五的打手只得领命去了。
宋昀看着，一时觉得好笑。
据说有人在不肯面对现实的时候，能够选择性地遗忘一些痛苦的记忆。宋昀觉得，这白夫人和沈蓝定然非常恩爱，否则她也不会在痛失丈夫后变得如此神经质。
出于公务需要，宋昀让人带白夫人回衙门问话。但白夫人端坐在那儿，说什么也不肯走，非要等沈蓝回家。
宋昀揉了揉眉心，显然有些疲惫，想了想，他直接让照磨所的人在这儿问话和记录，茶铺的小厮眼明手快地给宋昀找了一个佳座，宋昀坐下来，用袖口扇了扇污浊的空气。
宋昀定下神，只觉得这间茶铺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气息，好像很平静，实则暗流汹涌。
他努力猜测这只妖的杀人目的时，一群小道土忽然冲了进来，个个身配桃木剑，挂着符篆、法镜、法印，还有一些单凭外观难以命名的东西。
“有妖气!”他们大呼小叫，奔向宋昀。
宋昀吓得跳起身:“.....什么妖?”
小道土们猛地朝宋昀亮出法镜，光冈得许然享难以睁眼，接着有人往地上扔了一卷卷轴，盘膝坐地，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儿又抽出桃木剑剑斩断卷轴，志得意满地起身。
宋昀还没反应过来，又有人往他身上贴各种符策，一会儿火烧一会儿洒狗血，不消片刻工夫，他已经被折腾得异常狼狈。他撩起一张挂在额头上的符篆，咬牙切齿地问:“你们是谁?谁让你们来的?”
冷月进门道:“大人，是我让他们来的。我怕奢香茶铺有妖，所以让人去请了一些道士过来。”
宋昀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所以现在妖呢?”
“回大人，我们已经将附在您身上的童子妖杀死了，您尽可放心。”一个眉清目秀的小道土抓着一只挣扎的小妖说。那小妖吸食了些宋昀的活气，现下胖得厉害。小道士一边说，一边将它塞进宝葫芦里。
“咯......”柔婉的笑声忽然响起。白夫人已经和照磨所的人说完了，不知道聊了什么别的话题，现下笑得花枝乱颤。宋昀眉心一跳，扬手让小道土靠近他。
“我问你，楼中妖可都除尽了?”
第100章查案[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