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四方殿,太上皇和无目法师一如既往的对弈,温在暖炉上的酒“滋滋”作响,太上皇接过阿蛮太监递来的酒杯,畅快的饮尽,砸吧了一番嘴,不无感慨的长叹:“谁能想到呢?老夫有朝一日,竟真能拜无名公子为师,谁能想到呢,无名公子竟是沈家义子。”
“谁能想到呢?你竟收了师尊的心悦之人为徒。”无目法师抬了抬眼皮,颇有些打趣的味道。
自从沈不离在沈家那般严词厉色的对待海瑶光和李妙,大梵有头有脸的人谁不知,沈不离变心了,从前他满心满眼都是安平郡主,可如今呢,以昭华公主马首是瞻。
太上皇举杯的手僵住,神色变得不自然起来,“那个,师尊不会生气吧?”
果然不能背后论人,说师尊,师尊到,沈不离出现在四方殿时,悄无声息。直到他低醇的嗓音响起,二人才惊觉有人闯入,“我是否会生气,何不当面问我呢?”
“拜见师尊。”无论沈不离如今是否有教他们东西,但无名公子曾经的风采,却是被他们终生铭记的,也许高人终归有些术法,即便换换脸也不是什么奇事,所以他们很坦然的接受了无名公子的脸,从初次相识的贾守尧变成现在的沈不离。
示意他们起身,沈不离也没有多话,直接对无目法师道:“我曾经交给你的那半块信物呢?”信物是半块玉坠,正是圣女领域的另一半。
无目法师恭敬的躬身回道:“师尊,那信物极其矜贵,贫僧并未随身携带,把它放在了长戎国护国寺的重地。”
沈不离蹙眉,原本想把玉坠拿回去给阿愿,如今这样,倒是麻烦。他懒懒抬眸道:“原先你那舍利石也是放在所谓重地的吧?还不是被本君取走了,我那物件放在那里,是否安全?”
脸色有些尴尬,无目法师知道他说的是当年单骑闯长戎护国寺的事,夺走舍利石,只为给海瑶光铸一块牌匾。“师尊放心,当年事发后,护国寺加强了防范。”
“呵,但愿如此。”沈不离轻笑,也没有多说什么,信手掐了个灵诀,一团洁白的光晕分割成两团,分别飞入太上皇和秦天仰体内,消失不见,他淡淡开口:“武学境界至九星,也算凡间至尊。想必你们也曾听闻过,凡俗界之上,还有一方修仙大陆,名为诸仙。方才我注入你们体内的正是灵力,你二人借助这股气息,自行唤醒灵根,我会教你们修行。身为本君的徒弟,不可太弱。”
说完这些,他又勾起眼尾,认真的看着二人,薄唇轻启:“当然,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们二人以沈如鸳为重。”
带走一羊道长的不知是谁,且看那道人一身诡谲的灵力,却不像是诸仙大陆的人,定是有人偷偷溜下凡俗界,利用一羊道长,企图迫害阿愿。如今这里危机四伏,他不能保证自己时时刻刻守护在她身边,多两个人总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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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风格外寒冷,枯叶在盛京漂浮旋落,向来喜欢看热闹的京都百姓闭门不敢出,街道上,满是杀气凛冽的黑衣人和白衣人,黑衣人是瑶部,白衣人是无名卫,他们或飞行在房顶,或疾行在半空,与另一群人马打得不可开交,这群人马,正是海瑶光的红缨卫,企图在这个放逐的日子救下自己的主子。
海瑶光还是那身红衣,英姿飒爽,背脊笔直,带着凌驾于世间万物的气魄,被押解着朝城门口走去。李妙却没有这般气度,她狼狈不堪的被推攘着走着,跌跌撞撞差点摔倒,哪还有半分神医的样子?也不知世人是如何评说的,竟然这样一个女子与太上皇和无目法师、一羊道长齐名。
看到和沈不离的人马厮杀激烈的红缨卫,海瑶光的心冷了又冷,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柄尖刀自红绣腹部穿过,鲜血喷洒在地,红绣双眸赤红,不甘示弱的挥舞着剑刺去。
“红缨卫住手!”海瑶光神色冷厉的呵斥,声音夹杂着内力,传的很远,红缨卫对她的话可谓是令行禁止,立马停了下来。哪知她的话也仅仅只对自己的属下有用,对沈不离的人可毫无作用。
瑶部擅长刺杀,冷血无情,只听从沈不离的命令,如今,沈不离没有叫停,他们怎么可能会因为红缨卫的停手而停止屠杀呢?
冰冷的刀剑乘其不备,穿透了许多红缨卫的身体,大好男儿们纷纷倒下,那都是她海瑶光同生共死的兄弟啊!而更让她目眦欲裂的是,一把尖刀趁红绣停手之时,毫不留情的自她细白的脖颈间穿过,热血喷洒一地。
女子惊惶的声音响起:“红绣!”她再也维持不住自己一贯的自持冷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贴身下属倒在血泊中,目眦欲裂:“她已经停手了
第55章红绣死[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