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你医术高明,可曾听闻过血缚术?”
白珠儿背着手,语气变得颐指气使,又恢复了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
木崖羽想都未想说道:“未曾听闻。”
“滚”
白珠儿声音霸气冷厉,在山涧来回奔腾,船上三人都听见了,仰起头只见木崖羽如同纸鸢一样从山腰坠落,耳边传来呜呜的风声,凉亭还有那个女人越来越远。
山子站起身,连忙接住落到甲板上的木崖羽。
木崖羽从山子身上下来,简单恢复了一下神智,哑着嗓音说道:“山子背上行李我们走”,说着迈步移向船头,那里搭了一架木梯直通西边的大路。
一个灰影挡住了去路,影十右手握住剑柄露出半寸寒芒,身后小姑娘影十二堵死了退路,双手按在腰间的一对短剑上,前一秒还人畜无害天真烂漫,此刻也露出了獠牙,山子虽然心智不全,但还是能够感受到周围的威胁,攥紧双拳,口中发出“呜呜”咆哮声以示警告。
“让他走。”
白珠儿立在凉亭临高俯视,此时在她眼里木崖羽真就像一只蚂蚁。
影十侧过身,木崖羽带着山子顺着木梯来到大路上,头也不回的离去。
白珠儿望着消失在拐角的两人,心情复杂。
两人前脚离去没多久,后脚一道身影狼狈不堪的回到船上,正是早上负责引开无知的影九,她刚落地不久,无知便一脸杀气腾腾的赶到,密密麻麻的小纸人遮天蔽日,好似一窝蜂,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白珠儿你给我滚出来,无耻的女人你把老木怎么了?快把他交出来。”
“大呼小叫,好没礼貌。”
白珠儿愠怒的站在凉亭,全然没有昨日一口一个小妹叫的那样亲昵了,“你要找的那个男人在前面,自己去寻吧。”
无知原本以为白珠儿是在敷衍自己,稍微一探查果然发现了木崖羽二人的气息,“改天再找你算账”,说完便向着二人的方向追去。
木崖羽只觉得喉咙火辣辣的疼,下了船逃也似的远离了那个女人,脑袋里一片空白,直到现在还沉浸在死亡的阴影里。
当初在唐府直面屠夫同桌共饮时,虽害怕却也能够坦然处置,毕竟屠夫的性情脾性摸得透,应对这个女人自忖也有些了解,可今天就因为一句无关痛痒的话险些葬送了性命,如今想想后背还一直冒冷汗。
至于是如何一步步下了斜坡,又是如何一步步走进眼下的密林全然忘记了,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个女人很危险,离她越远越好。
木崖羽右手扶着一块青灰色的岩石,身旁是一处隐蔽的山体,四周都是参天的大树,虽是白天这里却阴森森的,狭窄的石缝向外流淌着清澈的泉水。
左手掬了一捧,忍着喉咙的疼喝下去,就这样站着喘了许久,木崖羽才勉强从恐惧中抽身,脑袋也慢慢的恢复了思考。
山子小心翼翼的陪在一旁,一路上木崖羽一句话也不说,只顾着急走,把这傻大个吓坏了。
“山子来喝点吧,这水很甜的。”
木崖羽招招手,一说话嗓子都哑了,恢复了感觉,全身说不出的疲累,一双腿酸疼,寻了一块圆石靠着坐下。
山子听话的来到岩石边,一双大手捧着泉水“咕咚咕咚”的喝起来,不久也来到木崖羽身旁坐下。
“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下等着无知。”
“好的”
木崖羽开始讲话,山子高兴不已,听说等无知,更加兴奋。
木崖羽开始回忆起之前说的话,到底哪句得罪了那位大姐,思来想去再联系白珠儿的话,只能是那句,“这些年一个人身处魔宗一定过的很辛苦吧”。
哎,不过是一句简单的同情话,却没想到惹得她勃然大怒,真是个怪女人,看样子有必要重新思量她的性情,什么天下第一美人,性子如此暴虐,再美也不会有人喜欢,对了临走的时候她有提到过什么术,当时自己被吓得六神无主,一时间竟没记住,算了不管了。
一会功夫,不远处的树林里传来????的声响,好似大批爬行动物搬家,乌泱泱一片转眼便到了跟前,无知从黑乎乎的纸人军团中跳出来,急不可耐的跑到木崖羽身旁,一眼便瞧见喉咙上清新的印痕,纸人整齐有序的一张张飞回到腰间的挎包里。
“老木你要不要紧?她有没有对你怎么样?身体有受伤吗?你的脖子……”
无知的话连珠炮似的砸向木崖羽。
一时间太多的问题,如果一条条的答复木崖羽实在知不知道该挑那条,索性说道:“我没事,不要担心”,声音喑哑好似在沙地上走路。
“你的喉咙怎么了?”,无知摸索着木崖羽火红的喉咙娇颜欲泣。
“我说错话激怒了她,险些被掐死。”
木崖羽没打算将两人的谈话告诉无知,恨了这么多年就算告诉她,她也未必会信,还不如一直恨着,恨何尝不是一种想念,何况就算她知道了,又该以何种心情面对白珠儿?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第108章 阴晴不定[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