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风穿堂而过,凛冽如刀割般穿透进苏琳琅的身体。
她望着天边被乌云遮蔽,光芒全无的月亮,转身回了屋子。
院内站的满满地都是相府的侍卫,穿着盔甲,手持刀剑,像是在防止什么穷凶极恶的东西一般。
素叶急的不得了,在屋内来回踱步;素尘虽也焦急,但只是站在苏琳琅旁边,暗暗想着有什么方法。
想不到莫姨娘居然还存了这一手!
最应该紧张的苏琳琅脸上却一点担心的神色都没有,反而拿起话本子,兴致勃勃地在烛光下读起来。
这话本子里将的故事呀,正是前朝的贵妃,借着假孕争宠的故事呢。
前世,莫姨娘用的招数几乎与今日一模一样。
不过时间提前了些,上一世,是她在嫁给萧玄祁三月后后,小弟遭人暗算那一日!
哪有这么巧的事?小弟双腿被废,无法入仕,无法继承这偌大的相府。
而听闻小弟出事的她,在“情急之下”,回苏府时,“冲撞”了莫姨娘。
苏文林这才知道莫姨娘肚子里也有个孩子。
还是个男胎呢!
念及此,苏琳琅冷哼一声。
失望又有了希望又回归失望的苏文林气地差点一个白眼翻过去。
苏琳琅的思绪回到了那日。
正是从此时,她才彻底看清了萧玄祁和苏挽玉的真面目。
当时正值寒冬,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往人间洒落。
晶莹的雪花飘在院中苏琳琅的身上,一触到女子温暖的肌肤,立刻化为水珠。
可雪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渐渐地,雪花不在变为水珠,而是在苏琳琅的身上堆了薄薄的一层。
若是在远处不细看,还以为是哪个调皮的小丫鬟堆的雪人。
苏琳琅在雪中跪了足足一天,只披了间秋日单薄的披风。
她已经感受不到冷了,甚至也感受不到双腿的存在。泪一流出就被冻成了冰,凝结在雪白的脸颊上。唇齿间呼出的气,也没有了白色。
身上仅存的一抹血色,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
平日里娇宠着的小姐,为了家人,跪在冰天雪地中。
突然有脚步声传来,苏琳琅纯白的眼睫微微颤动。她挣扎着抬眼看向来人,是揣着汤婆子的萧玄祁和苏挽玉。
苏琳琅不去细想为何苏挽玉会突然出现在麟王府,只是跪在地上求萧玄祁:
“王爷,王爷琳琅求您,求您救救季白吧,琳琅求您!”
努力想发出一点声音的苏琳琅想大声喊,可是被冻坏了的嗓子此时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刚要起身,却猛然倒在雪中。她感受不到自己身体的一丝温度。
“琳琅求您......”几乎是哀求了。
苏挽玉摆上一副可怜的模样,眼里的泪将滴欲滴:“琳琅,你还没有清楚自己的错吗?”
真冷啊,她使劲搓了搓手中的汤婆子。
“你推了莫姨娘,让她的孩子没了,如今竟还敢说自己没有错?”她含着哭腔,质问着苏琳琅。
“我没有,琳琅没有,妾真的没有!”苏琳琅拼命扯着嗓子想发出一些声音,可终究是徒劳无功。一股腥甜的味道从喉间漫出,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伏在地上,咬着牙不让泪继续流。
小弟的腿,还有阿娘的身子,都是一刻等不得的。
而她只能去求萧玄祁,别无选择。
季白还那么小,一双腿却被人生生打断,血多地止都止不住。可是,可是他还握着她的手,让她不要担心。
琳琅痛极了。四肢百骸中的麻木此时都换成了针锥似的痛。
当时她急着去看季白,在花园里遇见莫姨娘时,两人站的极远,她怎么会推她呢?
原本娇嫩的指尖插在血里,指甲死死扣住掌心,几乎要将嫩肉扣下来一块。
此时,一个小厮走了过来,附在萧玄祁耳边说了句话。苏挽玉在一旁听地分明。
顾国公被革职,发配边疆了!
萧玄祁风度翩翩地笑了,笑地极温润,却融不了苏琳琅身上的雪。
不枉他布了那么久的局!虽说是大世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可终究是到了没落的时候了。
苏挽玉得意一笑。以前苏琳琅仗着有国公府撑腰,她早就恨极了,如今没了国公府,看她怎么硬气!
“琳琅,我从没想过你是如此狠心之人,你弟弟的命是命,难道我弟弟的命便不是命吗?”
苏挽玉低低哭泣,几片雪花飞来落在她乌黑的发间,萧玄祁瞧见了,温柔地将它们摘去。
见苏挽玉有些冷,萧玄祁将自己广绣方格兽纹锦披风展开,心疼地将小白花似的女人揽到自己怀内。
“琳琅,本王没有想到,你居然是如此狠毒之人!”
“姐姐,你有什么怨气就冲我来,何苦为难我未出世的弟弟呢?”
苏挽玉娇滴滴靠在萧玄祁的胸膛上,看着萧玄祁俊美的侧脸,小脸浮上一层羞意。
“若是姐姐是恼我和姐夫走的太近,妹妹便再
二十五[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