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枝岑坐在沙发上。傅凌站在她对面。
郑枝岑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水，凉的，被猝不及防冰了一嘴。
她下意识皱了皱眉，把茶杯放回原位，抬头想跟傅凌好好聊聊。
就见刚刚还在她面前僵着一动不动装木头的人，突然弯下了腰。
郑枝岑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往后躲了一下。
傅凌顿住了，几秒后才又动了起来。
他把郑枝岑的茶杯拿起来，走到饮水机旁给她倒了杯水。
他把水杯递给她，像故意赌气似的，一句话也不说。
郑枝岑接过来。捧在手里。
水是热的，冒着气。她又喝了一口，这回的温度正好，热水一路从口腔进入胃，几口下来，郑枝岑终于感觉自己暖了起来。
她放下水杯。看向傅凌。
毕竟刚刚接受了傅凌服务，她此刻也说不出什么狠话来。何况傅凌那脸给她抽了一巴掌，还红着呢，头发也有些乱了，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郑枝岑扬了扬下巴，语气还是有些硬，“脸疼不疼？”
傅凌不看她，抿了抿嘴，没吭声，只是摇了摇头。
“摇头什么意思，痛还是不痛？这时候又不说话，哑巴了？”
傅凌掀起眼皮看她，眼下泛红。
“疼。”
“……”
傅凌真的很懂怎么拿捏她，郑枝岑连硬一点的语气都说不出来了。
她卡了一会。再开口语气就软了下来，“你跟我道个歉，刚刚在楼道里说的话我就当没听到。”
她等着傅凌跟她说“对不起”，然后她就可以从善如流问他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最近傅凌比赛紧张，她工作也忙，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坐下来好好聊聊了。傅凌17岁，照她当年这个岁数，正好在叛逆期。傅凌估计也差不多了。
这小孩之前哪跟她说过这样的话啊，还什么“做过了吗”，太冒犯人了，她得好好教育一下。
然而傅凌好像就是要和她作对，郑枝岑没听到她预想的话。
傅凌轻轻地笑了一声，郑枝岑却没有听出什么愉悦的的成分，仿佛就是发出了一个音节，“哪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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