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那倒是!”老刘赶紧讨好一样的笑了笑,转过身,内心却在嘀嘀咕咕,“肯定是当初那个遭了瘟疫的孩子,老张去给他办的。”
的确,老张就是趁着那孩子还在,心里的魔怔让他推着那孩子到了官府门口,硬要给这个孩子办一个证明!
一来这老张在青州这么多年,哪一个人不认识这个命硬一身阴气的家伙,二来说那孩子是老张的儿子,这种话也只能是半信半疑,不过神镜照了没问题,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重要的是,那个孩子的模样一看就是被瘟疫给害的,这样的人老张命硬的邪乎是不害怕,当官的谁不怕?
把老张支的远远的,过审的小吏只是远远的瞧了一眼,就给老张办了,赶紧让老张滚蛋。
老张从那个时候起,感觉生活又有了希望一样,自己的孩子谁说不在了?官府的老爷们都有证明,肯定是活着!
即使收留的那个孩子死了,老张依旧是把这个身份证明好好的珍藏着,因为自己的名下还有一个人,自己感觉有家有牵挂!
看到苏然的那一刻,老张冥冥中感觉自己的孩子回来了,这是真正的回来了!
老张看起来破破烂烂,但是这些年积攒下的钱财也是不少,尤其是老刘这个守财奴,转发死人财,不少好东西都被他搜刮进这个小破屋地下的罐子里,现在已经足足有三十口大罐了!
被看这里死气沉沉一片破败,越是这样,越是不会被人惦记,财不露白的道理,这老刘老张运用的可是娴熟无比。
看到老张这般神采奕奕,老刘也感觉兴奋起来,看着这个不知名的年轻人,跟那个死去的侄儿倒也有三五分相似,老刘掐着指头算了算,若是凡儿长大了,想必长得差不多吧?
老刘看似魔怔,但是心思却极为清楚,看了看四周的破败,皱眉道:“老刘,凡儿现在伤的很重,这破屋子漏风漏的厉害,可别把凡儿给吹坏了,你去那些木料来咱们把这里修补修补!”
“好嘞!”老刘一辈子都是老张的跟班,老张说什么老刘就去做什么。
小小的偏房,修整起来倒也方便,漏洞补上,门窗糊上,老刘烧火造饭,守财奴特意花了十几个铜板从城中买了酒肉,这个小小的道观里炊烟升起,总算是驱散稍许阴森,让人看起来这是一个活人住的地方。
老哥俩看惯了死人,对人能不能活有一种直觉,一眼看上去,这个人死不了就没有那种死气,再虚弱只要好好照料,就能活过来,但是有了那死气,任凭你腰缠万贯,富甲一方,再多的名医再好的药材都无济于事。
苏然就是那个死不了的人。
也没有去请什么郎中,其实也请不来,这个地方说是鬼都不愿意来还真是形象,哪个郎中敢来?
不过老张还是出去了一趟,破棉袄里揣的鼓鼓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回来的时候倒是提了酒肉米面,除此之外还有一副草药,说是给苏然拿的滋补之物。
瘟疫刚刚消散不到一年,依旧是人心惶惶,城中自然是没为什么问题了,但是这个乱葬岗是万万没有人敢来的。
将米肉添水熬成了肉粥,一点一点的喂给了苏然。
没过几天,奄奄一息的苏然在这肉粥的滋养下,终于是熬过来了。
“凡儿,你醒了。”一个苍老的面孔出现在模糊的视野中,沟壑纵横的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
“凡儿?凡儿是谁?”仿佛睁开一次双眼就要耗费尽全身的力气,再一次昏睡了过去。
老刘刚回到家中,老张就迫不及待的将苏然醒了一次的大好事说给了老刘。
“真的!”老刘也很兴奋,老张脸上有了笑容,自己也感觉生活有了乐趣,要不然老刘也感觉除了攒钱之外了然无趣,不过攒钱也不花,也不知道老刘攒钱是为了干什么。
但是看到床上依旧是昏迷不醒的‘张凡,老刘唉声叹气,“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彻底好啊,我也真是期待啊!”
“呵呵。”老张的笑很僵硬,仿佛十几年不笑了,都忘记了笑起来该怎么样去控制脸上的肌肉。
“顶多一个月,我的孩子就能活蹦乱跳的下地了!”
“嘿嘿,肯定的,肯定的!”
事实证明,苏然醒转的速度比他们预料的都要早。
只有半个月的时间,苏然就能勉强下地了。
那参将的一脚着实伤的苏然不轻,好在修士的肉身底子还在,身子骨倒是恢复了,但是唯一的一个问题是,苏然失忆了!
对于先前的事情,苏然是一点都记不住了!
自己叫什么,以前住在哪里,他是一点都记不住了,脑子里就是茫茫一片空白,老张说是自己的孩子,遭了瘟疫,大病一场刚刚醒过来。
“凡儿,你现在身子虚,可别乱跑,等我回来给你带城里上好的烧鸡给你吃。”老张每次出门前都要细细叮嘱,没办法,老张和老刘虽然只是两个人,但是老张还带着十几个苦命的人跟着老张一起干,不过那些人都住在城外不远的屋舍里,老张自然是不想离的妻儿太远,就在这破庙安身,老刘屁颠屁颠的跟了过来。
那些人不敢到这里,老刘和老张也落得一个清净。
每天的巡夜可以不去,但是每天的死人那叫一个多,尤其是这几天,半死不活的囚犯被扔了出来,大多数都死在了青州城,没有老张,老刘他们连城门都进不去。
白天拉尸埋死人,晚上就回到这个破庙里给苏然做饭,老张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精神头,一晚上一晚上的盯着苏然不睡觉,白天照样精神抖擞的去吆喝上人去干活。
第452章 张凡[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