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那女子的身影似乎在黑暗中动了一下，略顿之后，认真道：“清水不如清清，我叫清清就好了。”
张凡笑了笑，“清清姑娘，我这么称呼你，不介意吧？”
也不知道清清作何反应，就是再无声音传出。
张凡细细的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地方，这里的黑暗绝非简单的没有光，要知道自己可是神识之体，本来是无视黑暗的，但是一来到这里就如同肉眼一般，被黑暗所阻挡。
“清清，你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张凡突兀的问了一句，这个略显亲昵的称呼让那黑暗中的女子一愣。
“清清你怎么不说话？”
“额，没什么，总感觉怪怪的……”
张凡知道，这个可以称之为情痴的女子肯定是因为自己称呼她为‘清清而感觉到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羞赧。
但是现在不是去理会妥当与否的时候，左右是这个糟糕的样子了，张凡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
“这里还是我肉身所在的那个地方吗？”
“你看看就知道了！”清清的声音很平稳，话音刚落，只见那一半的黑暗也瞬间褪去，那点点白莹之光在此布满这个神秘的地方。
这一次，光亮很足，所有的地方都被这光亮所照射，虽然并不强烈，却再也没有了一丝黑暗。
“这是？”张凡的神识终于窥得了这块地方的全貌。
一个巨大的透亮琉璃般的物件，如同一个大碗倒扣在地上，而上方就是深不可测到发黑的清水。
“我们这是在水底？”张凡不禁疑问。
“这不是水底，而是水中央，这方水潭到底有多深，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当时心如死灰之际，投身进入那黑水潭之中，被这个地方吸引到了这里。”
“你是被吸过来的？”
“是被吸过来的，当时几乎身不由己。”
“那你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别人存在？你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人？”
“我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妖！”清清着重的强调了那个‘妖字。
“哦？那照你这么说，这里可是有人比你还要早一些来到过？”
“我可没说过有人比我还要早！”……
“看来清清姑娘对于自己的身份有些在意啊？”
女子依旧藏在白纱之后，看不清表情，但是与先前的拘禁躲闪比起来，已经好了很多。
“不是我在意，而是你们人类在意，‘人妖殊途总是挂在嘴边，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
“清清姑娘！”张凡无奈摇头道：“妖族也是了不起的存在，人族差一点就被灭了，你可知道？”
“什么？”姑娘的震惊不用表情都能察觉到。
“那怎么可能，妖族自古势弱，即使有些大妖修至化神，不也是处处受制于人族大能，列土封疆就已经是极限了，怎么可能会灭了人族？”
张凡就知道这个躲藏在这个神秘之地的女子清清根本就不知道人间界发生的那一场浩劫。
不过说起来也奇怪，人人都知道的妖祸，自己反而总是想不起来，按理说自己的岁数是亲历过的，可是正如爹说的，自己昏迷了一场之后，先前的事就记不起来了……
他将自己听到的妖族攻占人间界的事情对清清说了一番，那是人间界的一场浩劫，若非是武烈军横空出世，恐怕此间已经换了主人，所以张凡说的简略，但是清清听的目瞪口呆，张凡本以为这个执着受苦于自己身份的女子会幸灾乐祸，甚至会咒骂武烈军为何阻挠了妖界大军。
让张凡想象不到的是，清清却是横眉冷对，愤愤然道：“妖界，妖界是哪里冒出来了，毁了那么多人间繁华之地，真是造了孽了！”
谁都会心驰神往武烈军的神威，也就只有眼前这个满心才子佳人鸳鸯情事的女子清清会这般在意人间的繁华吧！
这不是张凡叙说妖祸人间的意图，他只是想告诉清清，天生万物，生而平等，不必在乎那些歧视之言，做自己不好吗？非要将自己一层一层的扒皮抽筋，去变成一个不是自己的人？
但是现在看来，清清也就是心慕那些不是神仙胜过神仙的情侣，张凡也就释然了。
神识之体飘向这个不大的神秘之地，四周查看一圈，对于当下寄身之地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清清，我们所处这个地方你了解多少？”
清清反问，“你还想着出去？”
这一次，张凡很认真的点点头，坚定道：“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不会放弃，虽说这生死由命，可也有一种说法，我命由我不由天，能够去争必须去争，要不然身上的罪孽太重，直不起腰来的。”
“我感受到了你对于妻子的爱.……”清清幽幽之音传来，她闭着双眼，身体微微前倾朝向张凡的方向。
“你是说，你感觉到了我对苓儿的爱?”
张凡确认道：“你所说的当真是靠这里？”手指心窝，随后又指向自己的脑袋，“而不是靠这里去推测的？”
“是靠这里！”清清也指了指自己的心窝，“这些年我已经习惯了不去看东西，反而直觉越来越敏锐，我不会感觉错的！”
“是啊，我很爱她，但是我对她的爱，不及她对我的十分之一……”
昔日的一幕幕再次浮现，张凡悲从中来，他与王苓儿认识的很突兀，相识相爱的过程也极为简单，甚至有些随意，可是这并不阻碍他们互相爱的很深，有些爱情不需要悲情的过往，也不需要必须付出磨难才收获真爱，爱情很简单，而复杂的则是人心，人心各异，所取之物不同，对待爱情则变得飘忽不定，失去了本来应该有的简单。
第479章 神牛和黄尊[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