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板,您好。”沈程吉站在醉春楼的楼梯上同眼前这个肥头大耳看上去油腻至极的中年男人打着招呼。
中年男人努力睁大自己的小眼睛,细看几次才敢确认:“哟,这不是沈国公家的小公子吗?今日怎有空来我这醉春楼啊,放心,小公子,我定找几个极好的懂事姑娘给您。”
“吴妈,去把姑娘们叫出来。”
沈程吉伸手拦住吴妈的步伐,清秀的面庞靠近王哲的耳朵说道:“王老板,知道我要的是哪个姑娘,对吗?”
沈程吉看向吴妈,狡黠的眼神让吴妈汗毛竖起,看来今天的钱有点难赚。
“吴妈,是吧,可得按我的心意挑个姑娘,我若不满意,别说姑娘跑不了,这在座的醉春楼的每一位都跑不了。”
沈程吉收起笑容,怒睁的丹凤眼闪着凶光,大有要拆了这醉春楼的架势,早就听说沈国公不喜这位儿子,可这架势哪里是不得宠的儿子,分明是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吴妈左右为难地看向王哲,两头都惹不起,那姑娘又在柴房关着,这该如何是好。
“小公子,您看看这是作甚,你大可自己去挑,何必为难我这个妇人呢?”
吴妈捻着手帕,低头故作娇羞说道。
沈程吉无意一瞥,他送给灵灵的浅紫色玉石凤尾簪在吴妈的头上,沈程吉大力摘下簪子,转手别再吴妈的脖子上,青色长衫拂过吴妈的眼前,簪子便与她的皮肤相差微米,速度快到周围人来不及眨眼,沈程吉声音低沉问道:“这簪子乃皇后赐予国公夫人,敢问问吴妈这簪子从何而来?”
吴妈早已花容失色,精心盘好的发髻也散落地不成样子,她颤抖地稳住声音说:“小公子,何必呢,何必为难我一个说不上话的人呢?”
这簪子是那小姑娘戴着的,小姑娘细皮嫩肉长得水灵,可进了这醉春楼的哪个是干净出去的,来了这醉春楼和下地狱没什么区别,但这发簪可不是她吴妈要来的,是那小姑娘给她的,要她日后告诉自己今年高中的状元是不是沈国公的小儿子,吴妈收下这看上去价值不菲的簪子,内心痛恨小姑娘的痴情,暗骂男人的决绝和无情。
现在看来,这簪子应该是这小公子送给小姑娘的吧,可惜啊,小公子,你来的太迟了。
“小公子,您这到底是作甚,我这醉春楼哪里惹得您不开心,你这刚刚面见皇上,便来我这醉春楼作妖,不太合适吧?”
一直看热闹的王哲瞧见吴妈额头的汗这才开口说道,“小公子,传出去可好说不好听啊?您日后可是要走仕途之路,不能让我这醉春楼耽误了啊。”
“少放屁,灵灵在哪?这簪子你到底从何而来?”
沈程吉没有想要就此了事的心情,事到如今已完成父亲心愿走上这当官之路,灵灵他必然要带到新的府邸。
“小公子,为何此时才来寻人,你怕早将小姑娘忘了吧,既然已经忘了,又何必再次提起,伤了彼此呢?”
吴妈为了保命只能打感情牌,乞求沈程吉能脱手放她一马。
“您这话是何意思?”
沈程吉捏着簪子的手少了几分力道,语气中带着不愿相信。
“小公子是何等聪明的人,非要我一介村妇挑明说吗?”
“有人想让您找不到,您就是砸了这醉春楼,杀了我和王老板也依旧找不到。”
“您看见这簪子不也明白了吗?”
沈程吉仔细回想和灵灵的点点滴滴,走神之际王老板拉回吴妈,沈程吉与王老板大打交手,几个来回下来,沈程吉寡不敌众又不敢展现武力,被王老板踹下楼梯。
簪子穿透沈程吉的掌心,浅紫色的玉石在与鲜血融合之后拥有了惊心动魄的美,沈程吉用进力气攥紧簪子,从心口传来的刺痛感让他明白,灵灵真的不在这个世界了,真的消失了,终究是他来晚了。
醉春楼的中央躺着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美男子,鲜血染红了他的青色长衫,手上的浅紫色玉石正在一滴一滴的留着红色,绾好的发髻四落散开,苍白俊俏的脸庞上闪着悲戚的泪光,眼里的光像被人摄魂拿走一样,只剩下空洞的漆黑。
人生能有几绝望,莫不过于金榜题名时,失去所念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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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黎来的时候沈程吉正站在窗边,桌上摆着景黎爱喝的芝芝莓莓,景黎这一世虽是男儿身,口味还是女孩子的口味,喜欢草莓,喜欢甜品,喜欢在男生眼里看起来骚包的粉色。
“还是哥哥懂我。”
景黎拿着芝芝莓莓吸个不停,鼓圆脸咕叽咕叽地说:“哥,你和嫂子联系了吗?不知道小姑娘怎么样了?”
沈程吉这才注意到景黎给苏锦伶的称呼,低声提醒他道:“别瞎叫。”
景黎恩恩的应付着,不由得真为苏锦伶担心起来,小姑娘家门口应该也少不了记者,不知道一个人她害不害怕。
第15章等着我,我马上到[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