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班惊奇地说:“诶,你怎么现在说这话了,我记得白天你都不是这个态度的哈。怎么,这一下就跟我站在一条道上了,话都不一样了。”
赛义夫笑了笑,说:“还不都是一样的。利比亚是弱国,在美欧的干涉下,再加上内部矛盾,本来就很难抵挡,我只不过是不希望国家沦落到被外国人掌控的地步而已。既然你说要建立一个独立自主的利比亚,那当然与我的想法契合了。”
哈里班说:“那你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
赛义夫沉默了半晌,说:“我之前的想法是,支持卡扎菲,尽量维持下去,只要我们能撑地久一点,欧洲人花费高了,自然会无以为继,说不定就这么过去了。可是今天看来,确实不容易啊。联合国设立了禁飞区,北约的飞机每天在天上飞,月初的时候还‘误炸了反政府军——我相信这真的是误炸——今天还直接轰炸了大楼据点,上校的形势越来越糟了,恐怕就会如你所说的,他的美元也快用光了。估计局面可能会有反复,但最终结果还是很清楚的,卡扎菲估计会逃回老家去,而利比亚,则会成为又一个伊拉克,成为部族冲突的战场。”
哈里班说:“是的,我当初从国外回来的时候,就想着如媒体所说,推翻卡扎菲,建立一个利比亚人民自己的利比亚。现在看来,大部分武装组织都只不过是趁着北约对卡扎菲的不满,捞取资本,军事上的,经济上的,还有政治上的。真正为利比亚考虑的人不多啊。”
赛义夫说:“利比亚终究不是一个现代国家,还只是一个部落联盟。如果没有一个强大的中心部落,可以强力压制其他部落,那么国家就会持续陷入混乱的泥潭,这恐怕也不是欧洲人所愿意看到的。”
哈里班说:“按理说法国人不是傻子,他们应该会看到这一点,难不成他们想在利比亚塑造多个不同的政治势力,然后从中斡旋挑事,就像、就像英国人在印度、耶路撒冷,比利时人在卢旺达那样做的一样,挑动地区内部矛盾,然后自己以一个太上皇的架势控制这片地区?”
赛义夫一拍脑袋,说:“对,就是这样,肯定是这样,我去过印度,那个向导,据他说他是个历史学的学生,他们的老师就说过,英国人离开印度是被不得已的,为了离开印度之后还继续保持自己在那里的影响力,所以他们故意按宗教把印度分为印度和巴基斯坦,然后让两个国家不断地发生矛盾,让两个国家都离不开他们的宗主国,也就是英国。这样一来,英国就能在许多决策上对新国家产生影响了。”
哈里班说:“那就是了,英国是离开的时候造成一个事实上对立的局面。现在法国人是想搀和进来,将本来统一的国家人为地分裂为几块,就像你说的那几块,然后通过制造矛盾,掌握各地区的政权。”
赛义夫说:“一个统一的利比亚虽然是个弱国,但也是个北非大国,影响地区格局的能力还是有的。而一个分裂的,混乱的利比亚,却只能被外国人捏来捏去,被他们随意操纵。这种新型的殖民主义真是太恐怖了。”
哈里班说:“这样是不行的,我们必须发出自己的声音,要让世界知道我们利比亚人民不能被外国人掐住喉咙。”
赛义夫苦笑着说:“发出自己的声音?难啊。先不说我们要争取利比亚各阶层,各地区人民的支持,光政党而言,我下午看了一下最近的新闻,已经有好多势力想成立新政党了,有世俗的,有宗教的,还有地区的,他们的力量可比我们这几条枪要强的多。要发出声音,那世界恐怕也是先听他们的声音。”
“而且,他们的声音里还有很多是法国人和英国人的声音。”
说着,卡西姆从外面进来了。
哈里班赶紧起身,向卡西姆介绍了赛义德。
卡西姆对赛义德说:“我听哈里班说了,你是一个坚定的爱国者,一个能干的指挥官,我代表人民军欢迎你的到来。”说完,他用力地与赛义德拥抱了一下。
赛义德说:“惭愧,我之前在政府军做事,也打了不少仗。”
卡西姆阻止赛义德说:“我们大家手段和立场不同,但出发点都是一致的,我们都希望利比亚是利比亚人民的利比亚,而不是欧洲人操控下的傀儡政客的利比亚,我们做的事很艰辛,我们现在要与卡扎菲战斗,将来就要与我们现在的战友,烈士旅、自由军等等战斗,我们的前路很艰辛啊。”
哈里班问:“现在形势怎么样?”
卡西姆说:“欧洲人的情报显示,卡扎菲的力量在减弱,米苏拉塔的局势正在向着有利于我们的方向发展,但卡扎菲仍然有很大的能量,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哈里班对赛义夫说:“就像你说的,这是一场耐心和意志的比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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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四、西乱-14[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