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一过,皇上显然内力不继,容夙并不下杀招,每一剑出手都在他身上留下一条血痕,不过盏茶功夫,皇上身上数十条伤口纵横交错,气喘吁吁的不断后退,终于砰的跪倒在地,如同缺水的鱼一般大口喘息着。
容夙走到他面前,忽然从袖中摸出一瓶金疮药,洋洋洒洒洒在他身上:“放心,你死不了,你还要看着凤家是怎么满门被灭!”
皇上绝望的看着她,容夙指指御书房门口,门外断桥上,许多黑衣人冲了进来,看到凤临珏,都围了上去,显然是东宫暗卫。
忽然屋檐下宫灯一闪,无数着红色斗篷的人似幽灵般从屋檐下倒挂下来,轻飘飘落了地,手中或圆月弯刀,或锋利匕首,或长剑短刀,步履轻盈,见到烈焰以外的人就毫不留情痛下杀手,东宫暗卫还没反应过来,许多已经身首异处,大殿中更是一片狼藉血流成海。
这些人较之烈焰,更多了一层果断决绝的杀意,似来自十八层地狱的恶鬼,露在猩红斗篷外面的双眼,泛着冷厉邪恶的光。
凤临珏脸色大变,暴喝一声,刀光如雪,青弦冷冷一瞥,斩月破空而起,似星光重重坠落,凤临珏胸前一凉,只见银白一片,斩月透体而过。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胸口的剑刃,想努力抬起手,却已软软倒了下去。
“不——”皇上大吼一声,悲痛欲绝,他猛地朝着凤临珏冲过去,容夙一把拽住他,他如同疯魔般扑向凤临珏,却挣不脱身后的人,如同一只可笑的动物,不停蹬着脚,发出痛彻心扉的嘶喊。
青弦斩月一抽,凤临珏吐出一口血,手中长刀铮的一声落了地,缓缓倒了下去,睁大了眼看向皇上。
皇上疯了一般跪在地上,看着御书房里,浮屠一刀刀砍向黄金甲和东宫暗卫,看着那些姓凤的人不停倒下,看着这皇宫里血流成河。
三十五年前那一晚,仿佛重现在眼前。
原来呀,他们失去至亲时,心里是这样的难过,这样的疼痛至麻木,这样的撕心裂肺,恨不得自己转瞬死去。
御书房门口,一人被麻袋一般扔了进来,皇上目眦欲裂如恶鬼一般扑向容夙,容夙一脚踢飞他,顺势点了穴道,皇上如失心疯一般坐在地上,看着凤临帧惊慌失措的喊着父皇朝这边跑过来。
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青弦一脚踢出去,凤临帧摔倒在地,摔得头破血流。
青弦一步步走过去,居高临下看着他,斩月轻扬,不过轻轻一剑,凤临帧喉咙喷出一道血线,他双手死死扼住咽喉,抽搐着倒在地上,慢慢静止不动。
青弦心头一阵悲戚,那一年,也是这样的黎明,鲜血染红了尚贤庄,他的母亲被天策军一剑封喉,也是这样,紧紧捂住咽喉,凄厉的倒了下去,这么多年来,每一天都告诉自己,一定要,报仇!
可是啊,就算我杀光这些人,我也再也见不到你们,你再也不能牵着我的手,带我上山找野菜,在寒冬为我煮一碗热气腾腾的汤圆,再也不会笑着和我说:星儿,快去叫你爹爹和哥哥来吃汤圆啦。
就算在梦里,我也多么希望,能在和你依偎片刻,再叫你一声,娘亲。
第113章 血债,从来只能血偿[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