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册封的郡主,一耳光下去打的极为卖力。
云羽然已然有些奄奄一息了。
她抬起头时,正好看见云脂虎的裙裾款款的出现在她的眼前。
不!
不会的!
她狰狞的目光,死死的瞪着云脂虎,“你,你怎么可能……”
“我怎么可能东山再起?”云脂虎的语气依旧淡淡的,却带着几分泠然的寒意,带着让人喘不过气的威严,笑得让人噤若寒蝉,“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了,你只需要知道,你想怎么个死法,姐妹一场,我会成全你!”
“贱人……”云羽然咬着被打破的嘴唇,恨极了的目光,如同一只疯狂的野兽。
她想要杀了云脂虎。
可是,那些侍卫却将她的手脚死死的束缚住,根本让她难以动弹。
“啪!”一耳光,猝不及防的打在云羽然的脸上,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又是两耳光,云脂虎狠狠的打了过去,“这几耳光,是替我,替小弟,还有云氏一族的所有人打的!”
“小弟受过的折磨,我会一样不少的让你还回来!”
云脂虎缓缓起身,只是当她再次站起时,看向云羽然的目光,却没有了些许的温情,只有陌生和冰冷,那是一种让人的背上都能浸透出冷汗的冰冷。
这个世界,永远也别提“情分”。
这个世界只有争,只有夺,只有狠!
这是云脂虎从今以后的生存之道。
从她今天对云羽然下杀手的时候,不,从云氏一族被抄家问斩的那一刻,她就应该明白了,不是么?
“杀了你,便宜了你!”云脂虎将晕过去的小弟,抱在了自己的怀里,最后一缕目光,缓缓的从云羽然的身上收回,“将士们在外辛苦,送你去做军妓,一如你刚刚所说,不会轻易的放过我,我也要你在不堪的折磨中过完你的下半辈子。”
“云脂虎!”云羽然声嘶力竭的声音,只剩下无尽的绝望。
够狠!
她只是想要了这个女人的性命。
可是云脂虎,却还要了她看得比生命还重的贞洁,要让她在那些如同虎狼的将士中被凌辱折磨……
外面,已然是深夜。
街上零零散散的几个行人,匆匆的迈着脚步。
赵统领亲自送云脂虎出来,许是担心曾得罪过这位新册封的郡主,所以伺候的甚是殷勤,“郡主,不知皇上可曾赐给您府邸?臣好护送您回去?另外,小公子受了刑,需要臣给他请大夫来么?”
云脂虎已然喂了一颗保心丹给云宇涵,又知他生命体征平稳,不过是一些皮外伤,一时之间,倒不是很着急。
回去?
她泠然一笑。
虽然那位高坐在龙椅之上,掌控着天下人生死的皇帝陛下已然答应,可以赦免云氏一族,可如今,昔日的簪缨世家,却已经不在了。
皇帝已有旨意,云脂虎可暂居住于舅父礼部尚书宋傲天的府上,但她很清楚的记得,云氏一族被抄家问斩的当日,那个曾经靠着父亲一手提拔,方才坐上礼部尚书之位的舅父,却是比任何亲族都先撇清和云氏一族的关系。
今晚,她哪里也不想去。
云脂虎看着晕过去的云宇涵,颇有几分沧桑的脸上缓缓勾起几分温纯的笑意,她的小弟必定和她一样,今晚,哪里都不想去。
“脂儿!”
长街的一头,骑着追风马的身影,带着些许的风霜,疾速而至。
云脂虎起初有些诧异,待看到来人时,眼中的冷意渐渐的化为如沐春风的微笑。
陆晨阳,这个身体无时无刻的在告诉她,他是这个世界上她唯一可以相信的人了。
“对不起,我来迟了!”
云氏一族被灭的时候,他出使别国,直到他今日回来,才知道已然发生了如此巨变。
没有什么多余的话,似乎也不需要任何的客套。
陆晨阳看着云脂虎单薄的身子,在瑟瑟的冷风中发抖,只将身上的披风解开,披在了云脂虎的身上。
又如同珍宝一样,将云宇涵抱在怀里,只是用着简单却又笃定的口吻,道,“跟我走,今夜回我的家!”
云脂虎没有任何的犹豫,只紧紧的拽着陆晨阳的袖口,“好!”
月影稀疏,笼罩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
却不知道,长街的另一侧,北堂凌的身影,略有些寂寞的站在了云脂虎的身后。
“王爷,我们的人撤么?”
“让血卫都撤了!”北堂凌摆了摆手,只是一向淡如清风的他,却不知为何,看着那一双紧握的手,心里有种难言的郁闷。
他低估这个女人了!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出了凌王府,用星图不仅换来了父皇的恩赦,还得了郡主之名。
只是,她真的以为,一切都能在她的掌控之中么?
脂儿,你在玩火!
且不说你从今以后,只是父皇用来解开星图秘密的棋子,就只说你如今紧握的那双手,你真以为,陆晨阳这位少年大学士,他的心思便真的单纯?
北堂凌本能的有种冲动,可他终归按捺住了。
也许他在云脂虎的眼中,只是个自私自利,忘恩负义的小人,他就算上前和陆晨阳争夺,云脂虎也只会拒绝他。
罢了!
我总不会让人伤了你!
北堂凌长吁一口气,带着几分淡淡的落寞。
第4章 屈打成招[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