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并不是。”
“我刺秦之前，你便劝过我，这个帝国，各种交错的势力因嬴政而平衡稳定，嬴政死了，这个帝国也会随之分崩离析。而天下百姓，也会重回战火屠戮，流离失所的时代。”
“你今天怎么想起来说这些。”
“没什么，只是那时候年少轻狂，虽然谋划有欠妥当，却是少有的痛快事。”伸手接过白子曦递过来的水。“而且那时候可以和我一起喝酒的子曦也要比现在可爱一些。”
“醉酒伤身，那时候我年少不懂事，你那身子骨比现在也要好得多。”
一阵风吹来，吹翻了窗户旁边摆着的花，连桌子旁的香炉也打翻在地上。白子曦急忙去关了窗户，目光扫过泥土之中冰冷的痕迹，却并未在意。
“子曦，怎么回事。”
清脆的一声倒是唤醒了他的神思。
“没什么，一阵风而已。”白子曦说，关严了窗户，低下头收拾花盆的碎片。“周文率军直驱关中，到达函谷关，直逼咸阳。秦二世再昏庸，也不会坐视不理的。他会派谁来应战。”
“放眼整个咸阳，能够率兵退敌的只有一个人，他能够调出来的也只有那一个人。”张子房笑，却迟迟没有落子。“这个人，你也认识。少府章邯。”
“他不是在监督骊山陵吗?”白子曦低头，将土里的东西收进袖子里。
“二世再没脑子，也不会拿秦国的国运开玩笑。”
白子曦犹豫了一番，才开口，“子房，你能不能……”
像是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一样，手里的棋子又扔回棋盒里。“你不用担心，章邯救过你一命，我不会动他。而且，我的赌注也不是压在陈胜身上。”
“多谢。”白子曦说“我们这次去哪里？”
张子房将棋子捡起来，回答，“先去一趟邯郸，之后就去临淄。”
“稷下学宫。”
“找找旧址，应该还是可以找到的。还是希望嬴政不要把河图洛书也给烧了。收拾东西，现在就出发。”张子房笑道。
一路上经过村落，本来是春耕的好时节，不少田地却早已荒芜，杂草丛生。而偶有一两家还在耕作，不过是老弱病幼而已，手把锄头，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才把锄头挥下去。村庄也几乎变成了荒村，只有寥寥几户人家冒着炊烟。算得上是民不聊生。
白子曦望着四下荒凉的景象，还是有些同情。手上的缰绳也松下来。
“怎么了。”张子房也慢下来，
“他们不过是无辜百姓，现在又多是老弱病幼，本来背着沉重的徭役赋税，自从陈胜吴广揭竿而起之后，不少青壮年也举起义旗，随之响应。只是苦了这些人。”
“这样的景象，我不是第一次看到了。”张子房说，又重新看向前面目光辽远。“秦灭六国的时候，我已经见过一次了。我们还要快些赶路，若是晚了，被其他人抢先一步，事情就难办了。”
“先生，天色已经晚了。我们今天赶不到安阳了。”白子曦翻身下马，“离安阳大概还有八十里。就算是连夜赶过去，城门也已经关了。”
第158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