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条件全部服从,叮嘱她好好歇息后,很快就拎着布袋出了家门。
目送夏博渊离开后,夏惟音脸上笑容散去,化作有些倦怠的无可奈何表情:“好歹是个谋士,偷偷摸摸躲在别人家院子里,算是怎么回事?”
院中大树枝繁叶茂的树冠里,一阵悉率响动传来,一道身影从树上跳下,负手走到夏惟音身边。
“出了这么大的事,总该来看看你。”
院中没有别人,墨妄尘肆无忌惮现身,弯腰在夏惟音膝盖上摁了摁。
“有感觉吗?”
夏惟音点下头:“前两天一直发麻,今早开始转好,现在能感觉到胀痛了。大夫说,最快也要十天左右才能恢复,慢的话,可能要一个月。”
“正常人那么站上三天都要扛不住,何况你身子本来就弱。”墨妄尘变戏法般拿出一只盒子,低头嗅了嗅,“味道不太好,有些刺鼻,但疏通淤血最是有效。早晚各一次,自己记着涂抹。”
夏惟音没有接过盒子,深深看着墨妄尘:“我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
“耳聪目明。”墨妄尘指指额头,忽然抓起夏惟音的手,“不过这里的伤我可没听说。还疼么?”
墨妄尘说的,是夏惟音手背上几道伤口。
那天她用手去砸旧库瓦片,留下斑斑点点几道擦伤。之后接连被丢进暗房、送去石园,挨冷受冻又淋了雨,那几道伤口便有些感染,一直红肿难消。
墨妄尘捧着她的手想了想,忽道:“怕疼吗?”
夏惟音摇摇头。
“这药也能消炎,效果很好。”墨妄尘从盒子里剜出一块淡黄色油膏,拉起夏惟音的手放在自己肩头,“疼的话就掐我,别喊出声。”
说罢,墨妄尘将油膏轻轻涂在满是伤痕的手背上,一点一点推开揉搓,动作轻缓温柔,足以赶走药膏带来的刺痛。
夏惟音静静看着他,没有一点吃痛表现,却在涂抹完之后捏了下他肩头。
“帝宴的事,有没有连累你?”
“担心我?”刚开句玩笑,见夏惟音表情认真,墨妄尘摆摆手作罢,“早晚太子会怀疑到我头上,不差这三五天。比起我来,你在宫中应该更不好过吧?否则也不会遭这么一番苦。”
轻叹一声,夏惟音懊恼揉了揉额角。
“算我倒霉,惹到了小人。”
“果然是被人算计了。”一抹冷光掠过黑色眼眸,墨妄尘压低声音,“是谁在害你?纵火这等手段,未免太过狠毒。”
夏惟音本来不想提那些纷乱复杂的人情恩怨,却不知怎么,被那双眼眸一盯上,不由自主就把前因后果和自己的推测都说了出来。
听了她的叙述,墨妄尘两条剑眉耸了耸。
“唐太师的孙女是么?好,我记住了。”
“你想干什么?”夏惟音隐隐有几分不祥预感。
墨妄尘一声低低冷笑:“不想干什么,礼尚往来罢了。”
“这是我的事,你别乱插手。殿下已经开始怀疑你,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呆着别再惹事吗?”
“惹事的不是我,是你,我是被你连累的。”刻意加重语气,墨妄尘目光深邃,“你不会保护自己,萧君眠又不会为你付出太多,若是我不为你出头,还有谁能帮护你?”
墨妄尘就站在夏惟音面前,很近。
夏惟音试图从他的口气、眼神中找到一丝破绽,可那双眼眸里没有半点闪烁,无懈可击。
几乎让她认为,他真的是想保护她。
少顷,失神的夏惟音摇摇头,莫名其妙推开墨妄尘:“立刻消失行不行?我不想看见你,伤口会恶化。”
“遵命。”
墨妄尘嘴上应着,身子却更加靠近,唇瓣紧贴夏惟音耳垂的同时,一样东西悄悄塞到她掌心里。
“需要我时,吹这笛子。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会尽快到你身边。”
夏惟音下意识攥紧掌心短笛,冰冷质感透过皮肤传进心底,却意外地,没了那份冷然。
“天阴了,别在外面吹冷风,我送你去休息。”墨妄尘看了眼天色,手臂一沉,不由分说将夏惟音打横抱起,大步走进卧房。
夏惟音知道任何抗拒都是徒劳,索性任由他折腾,一手握着短笛,一手捧着药盒,心安理得接受照料她的磨难,还不都是他造成的?他来探病本就是应该的。
另外,这也是一个机会。
从衣襟到腰部,夏惟音小心翼翼在墨妄尘身上摸索,期望能找到解药或是其他什么有价值,足以要挟他的东西。
可结果,她只摸到一片温热,还会动,并且十分讨厌地抓住了她正在做坏事的手。
墨妄尘挑着眉梢捏起夏惟音手指,唇边笑意晦涩不明:“别乱摸,我是正经人。”
夏惟音噎得说不出话,咬牙在他肩上拧了一把。
才被墨妄尘放下,门外桃央惊慌呼声突然响起。
“小姐!小姐!太子殿下来看您了!”
第30章 太子的歉意[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