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告诉我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很简单,想多给你提供一条出路。”裴挽从衣襟里掏出一块玉牌,放在桌上推到夏惟音面前,“我不知道夏姑娘对中州江湖了解多少,我想说的是,如果夏姑娘心意已决,不愿颠簸在权势倾轧之中,不妨踏入江湖走一走。裴某没多大能耐,但在玉廷阁为夏姑娘寻得一处位置还是能办到的。”
夏惟音拿起玉牌翻了翻,耸耸肩,退还给裴挽。
“江湖和朝廷没什么不同,都是为追逐功名利禄。裴堂主好意心领,这邀请就免了,我还是坚持之前打算,找个清静之地度过余生。”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晋安国太子恋你,大有一副天涯海角都要将你找出来的气势;小尘对你痴情,也不会任由你浪迹天涯的。除了江湖,你哪还有退路?”
看着裴挽故作正经模样,夏惟音实在严肃不起来,为他倒杯茶,叹息道:“裴堂主,我都这幅模样了,你还要来踩上一脚吗?墨妄尘折腾来折腾去,不过是为了让我回到颖阑国,可他又没明说我到底和颖阑国有什么渊源……”
“夏姑娘。”裴挽突然打断夏惟音的话,歉意笑笑,难得有了几分认真,“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疑,这话别再对小尘说起。他喜欢你,是他亲口承认的,没有半点虚假。你这样胡乱揣测,把他一片痴心当做算计,对他太不公平了。”
夏惟音愣住。
她很希望,这也是裴挽无数玩笑之一,然而她也明白,无论是裴挽还是墨妄尘,都不会在这件事上开玩笑。
可是墨妄尘于她而言,又该算是怎样的存在?
他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裴堂主。”林慕染突然推门而出,迅速看了夏惟音一眼,而后弯腰附到裴挽耳边说了些什么。
裴挽皱下眉头,不悦表情稍纵即逝。
“夏姑娘,外面有些不太友好的人想要闹事,安全起见,请你先随慕染离开,稍后我会去追你们。”裴挽起身,从林慕染手中接过剑,又从包袱里翻出一样东西,郑重其事交到夏惟音手中。
那是一只用锦布包裹的木盒,半臂长短,样式古朴。
“什么东西?”夏惟音困惑道。
“小尘带来的,让我在适当时机交给你。”裴挽笑笑,“也许……是你们的定情信物?”
夏惟音没有怀揣好奇心废话的耐性,当机立断打开盒子。
出乎意料,盒子里没有什么倾诉肺腑之言的书信,也没有什么价值连城的信物,而是一样她很熟悉东西。
是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
“果然是这种东西。”裴挽似乎早就料到,看着夏惟音眼含笑意,“对小尘来说,你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夏惟音嘭地合上盖子:“裴堂主确定不需要帮手吗?我自觉功夫还不算太糟,不会拖后腿的。”
“不要,我一个人处理更快。”噌地抽出长剑,裴挽向林慕染递了个眼神,“交给你了,务必把夏姑娘安全送往云临城,最迟半天我就会追上。”
林慕染点头,拉住夏惟音毫不犹豫走出房间,牵了马从后门扬长而去。
夏惟音知晓裴挽能耐,料是没个三五十高手动他不得,因此没有坚持留下帮忙,但心里终归不解。
“来的是什么人?黄粱寨的吗?”迎着风雪疾驰时,夏惟音文林慕染。
林慕染怪怪地看她一眼,脸上厌烦更多几分:“都是你招惹来的。”
回想一路上遭遇,似乎除了黄粱寨外并没有得罪其他人,而黄粱寨的山贼都是群乌合之众,根本没法和身为玉廷阁堂主的裴挽相提并论,是而夏惟音理所当然认为,登门找麻烦的就是黄粱寨,也无需她出手帮忙。
而事实上,裴挽要面对的,并非如此简单的对手。
就在林慕染带走夏惟音不久后,有一群衣着统一、行动迅速却无声无息的人闯入镖局,稍作探查,将仅剩一人的屋子团团围住。
裴挽坐在屋内,不慌不忙端茶润喉,而后又拿出玉箫,享受一般吹起悠扬乐曲。
外面的人按耐不住,互相使了个眼神后踢开房门一拥而入,十几把刀齐齐对准裴挽。
“跳梁小丑,扰人雅兴。”裴挽吹奏完最后一个音符,放下玉箫淡道,“俗话说皇子不急太监急。你们太子都没有动静,唐太师那老龟孙就开始蹦?了吗?”
“夏惟音在哪里?”对面敌人不答反问。
“走了。”裴挽晃晃胳膊松了松筋骨,神色散漫悠闲,“回去告诉你们主子,他与夏惟音的恩怨尽早忘记吧。从今日起,夏惟音受玉廷阁庇佑,任何与她为敌的人,便是与玉廷阁为敌,与中州江湖为敌。”
话音甫落,对面毫无耐性可言的敌人已经提到刀砍来,裴挽冷然一笑,长剑瞬息出手。
第54章 身入江湖[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