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了,他脑子本来就笨,这两天东奔西跑、风吹日晒,更显得呆傻不靠谱。”
三个人之间很久没这么放松说过话,夏博渊和萧君眠心情大好,有说有笑去商量下步计划,夏惟音则留在屋子里,一边啃干粮一边收拾战甲。
“夏三小姐?夏三小姐在吗?”
门外传来陌生喊声,夏惟音推门走出,看到一个百姓怯生生站在院子里,茫然四顾。
走上前,夏惟音和气道:“我就是,您是哪位?”
那百姓连忙诚惶诚恐躬身行礼,从腰里拿出一封信颤抖递上:“小的是德镇百姓,今早随几十个乡亲一起被放出来,全都投奔咱们平乱军大人来了。临走时德镇那边有个乱贼头子塞给小的一封信,说是让小的转交给夏三小姐。”
夏惟音接过信看上一眼,迅速塞进衣袖里。
信上没有写名字,她却认得那遒劲笔迹,是墨妄尘的。
“那位公子还说其他什么了吗?”夏惟音掏出一小块碎银塞给那百姓。
那百姓倒也机灵,见夏惟音称呼公子,立刻明白二人关系并非敌对,马上改了称呼:“那位小相公没说别的。小的天不亮就到平阳了,害怕贸然来找被人发现,所以拖到这会儿才送来。”
“德镇现在情况怎么样?百姓们都还好吗?复国军有没有伤害无辜百姓?”
“没有,那些军爷倒是挺规矩的,不打不骂也不抢东西,就是不让大家伙儿出门。”摇摇头叹口气,那百姓收好碎银摆手,“这世道,咱们自己的兵一个个比大爷还霸道,反不如那些天天被通缉的复国军们讲道理。唉,也不知道猴年马月能盼来太平日子。”
几句话听得夏惟音心里一阵酸涩。
上行下效,晋安国虽有萧君眠在不停整肃风气,可是许多官员仍以搜刮民脂民膏为乐,手下那些士兵能好到哪儿去?
百姓被勒索,抱怨自己国家的士兵还没有敌人讲道理,这种话被萧君眠听见,大概又是一场盛怒。
回到屋中,夏惟音打开那封信。
信上只有寥寥几字……
子时初刻,平阳城外三里月别亭,不见不散。
夏惟音懊恼地将信纸三两下撕个粉碎,翻翻白眼坐下,托着腮生闷气。
墨妄尘总是我行我素,就连见面这种事都不带商量一下的,从来都是“我定完了你照做就可以”的态度,霸道蛮横得像个地主。
然而更可气的是她自己,偏偏无法漠视他的存在,气归气,到最后还是会按照他说的去做。
若是不做,她会担心,他是不是真的守在那里不见不散?
感情这种毒果然不能随便沾染,戒都戒不掉。
在去赴约之前的一整个白天里,夏惟音都心神不宁、坐立不安,好在没人来烦她,夏博渊一直在萧君眠那边,为更加重要的事情困扰烦恼。
“你亲眼见到的事,还用我多解释吗?其中因由,我猜你比我更了解,只是不愿对我说而已。”萧君眠坐在桌边,消失数月之久的睿智目光再度闪亮,“博渊,我现在很明白自己对惟音的心意,我甚至可以不在乎这段时间究竟发生过什么,只希望她能留下,你连这个忙都不肯帮我?”
夏博渊左右为难:“我当然想帮忙,可是……可是我觉得惟音喜欢的才是最好的,假如殿下强行留她在身边,也许会适得其反啊!”
“我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事,不过是想帮她看透事实,认清墨妄尘的真面目而已。”
“殿下到底打算做什么?”夏博渊彻底糊涂掉。
淡淡一笑,萧君眠胸有成足道:“惟音很信任墨妄尘,只有墨妄尘对她的承诺未能实现,她才会幡然醒悟。这次正是好机会,你不是也见到了么?复国军碍于墨妄尘命令,不敢伤害惟音分毫,墨妄尘输就输在了这点上。”
“还什么都没确定呢,怎么就莫名其妙输掉了?”夏博渊愈发茫然。
“很简单。他不是表现得很想保护惟音吗?那么不管这次平乱之战中惟音有没有受伤,他都要永远离开惟音。”
曾经温柔平和的眼眸里,阴谋如丝如缕流淌而过。
“我会加大进攻力度,并且允许惟音打头阵,届时墨妄尘必须做决定,是保惟音还是保德镇。如果他不舍得放弃好不容易取得的战果,就只能舍弃惟音;等他一毁诺,惟音自然会对他失去信任,感到失望。”
夏博渊凝眉想了想,呢喃道:“如果他没有放弃惟音,而是选择放弃至今为止所拥有的一切,以及他的复仇大业呢?惟音的心,还是属于他的啊!”
“那就更好办了。”
低哑笑声带着几分冷意,听得夏博渊一阵心凉,而萧君眠似乎并未察觉,自己目光里已然有了阴鸷味道。
“他若为了惟音退守,那我就将计就计顺势进攻。只要他一死,我就再不必担心惟音被抢走。”
第67章 两全计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