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风吹日晒的脸庞也有些发黑,眉梢眼角藏着许多疲倦辛苦;而最让夏惟音难受的是他身上深一道浅一道的伤疤,其中有好几道都是为她而留下的,有些至今没有痊愈。
“如果没有这么多纷争该多好。”
夏惟音呢喃自语。
忽地,墨妄尘抬手勾住她脖颈,趁夏惟音弯腰的一刹,柔软温热的吻印在她唇瓣上。
半晌后,随着心满意足的长长呼吸,墨妄尘躺回榻上,臂弯里勾着无可奈何随他倒下的夏惟音。
“没想到这么快你就把景缨说服了,真恐怖。”
“有什么恐怖的?是你告诉我说楚逸似乎喜欢景缨的,我不过是让景缨明白她的处境罢了。”夏惟音拱了拱身子,紧贴在墨妄尘胸口,“在此之前,她根本不明白感情是怎么回事,一直以为你义父告诉她的,就是她该有的宿命与感情。”
墨妄尘挑起眉梢:“那现在呢?你觉得她懂了没有?”
“一知半解吧,但至少她明白了,你和她之间的事应该是你们的自由,而不该被别人指挥安排。不过我倒觉得她对楚逸还是有感情的,你看,只有在楚逸面前她才有小鸟依人的模样。”
“这些年楚逸一直默默无声保护景缨,没有人比他更认真仔细,景缨虽然对感情之事不太成熟,感觉总该是有的。”抚过夏惟音碎发,墨妄尘静静与她对视,唇角勾勒一抹浅笑,“义父并非冷血无情之人,等他明白景缨的心意,绝对会给她自由,也会成全我们。”
夏惟音并不像他那么乐观,幽幽叹口气:“谁知道你义父哪天才会想明白?等他想明白了还不算晚,怎么处理两国之间纷争才是最让人头疼的。”
“未来的事谁也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墨妄尘闭上眼,拥进怀中挚爱,轻吻细长眉睫,“我也不愿再与晋安国消耗下去,将士埋骨他乡,百姓哭着送亲人上沙场,这种事有什么意义?我不想看流血牺牲,哪怕被义父骂个狗血淋头,我也宁愿颖阑国百姓能过上安宁日子,不必再提心吊胆、望眼欲穿。”
“以前真没看出来,墨公子居然也是个心怀天下的仁君。”
听着夏惟音打趣,墨妄尘忽地睁开眼,低笑一声将她翻身压住:“那你愿不愿意侍奉这位仁君?仁君可是禁欲很久了。”
夏惟音没有做声,用难得主动送上的缠绵深吻作了回答。
那一夜月朗星稀、无风无雨,百里像猴子一样孤单地蹲在营帐百步外,可怜兮兮守了一整晚,第二日楚阳关问起,他却不知道有什么可回答的。
“昨晚啊?昨晚少主和夏姑娘住在一间营帐里,早早就熄了灯,可能是白天太累所以睡得比较早吧。哦,对了,他们好像还说了几句梦话,气喘吁吁的,估计是梦见被狗撵了。”
之后,倍感委屈的百里被怒不可遏的楚阳关罚一天不许吃饭。
所有矛盾几乎都集中在那一天爆发,而后接连十几日都风平浪静的。
景缨看见夏惟音时虽然依旧一副不爱理睬的态度,却没有再找麻烦;楚阳关不只是忙于正事还是气得懒得再管,也没有继续过问几人之间关系;夏惟音还是偶尔会遭到士兵排斥与冷嘲热讽,放宽心态,也就当做无事发生了。
因为墨妄尘借口受伤需要休养,占领衮城的计划迟迟没有付之行动,就在夏惟音整理好满肚子的话,想要找个机会和楚阳关深入详谈时,意料之外的“客人”突然降临。
彼时夜幕刚刚拉下,夏惟音为墨妄尘擦完药,正在帐内私语,外面突然传来巡夜士兵吆喝怒骂声。
夏惟音先一步走出帐外,入眼的是两道婀娜而矫健的身影正与士兵颤抖,一招一式极尽默契。那二人见夏惟音出现,立刻放弃缠斗径直朝她冲来。
夏惟音没有丝毫惊慌,挥手示意士兵放下武器,面对两个不速之客惊讶道:“什么风把莲华姑娘和伽罗姑娘吹来了?莫老板的命令吗?”
伽罗一瞪眼,叉腰怒斥:“都是你惹的祸!”
莲华也一脸气愤:“把爷还给我们!”
“什么跟什么?你们冷静下来慢慢说。”
莲华和伽罗说起中州话不是很熟练,一时半会儿组织不好语言,情急之下又提起拳头向夏惟音攻来。
“闹什么?”
清冷微怒声音从夏惟音身后传来,墨妄尘皱起眉头,随便一挥手便化解了莲华和伽罗的攻势,上前半步护住夏惟音。
莲华和伽罗自知不是墨妄尘对手,气哼哼后退,对视一眼后忽然红了眼圈,异口同声呜咽道:“都怪她!爷被太子抓走了!”
夏惟音一震,倒休凉气:“莫老板被谁抓走了?你们说清楚些!”
第98章 急转情势[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