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圆木她并不陌生,营地中央空地上摆着好多个,有想要逃跑或是犯下大错的士兵都会被关在其中……这是,牢笼。
就在她刹那发愣的功夫,身后一声闷响传来,与营帐门口对接的牢笼门由上落下关闭,彻底将她隔绝在牢笼之内。
夏惟音不明白这种待遇因何而来,一转身的瞬间,腰后别着的短剑又被手疾眼快的士兵抢走,手臂粗圆木搭盖成的牢笼内,她只能手无寸铁茫然站立。
几个士兵合力将牢笼抬回营地中央,任凭夏惟音怎么询问都一句话不说。
夏惟音无可奈何,只能大声喊墨妄尘的名字,招来的却只有沉着脸扶手而来的楚阳关。
“楚爷这是何意?就算不同意让楚逸帮我的忙,那也不至于连我的自由都限制吧?”夏惟音扶着牢笼怒道。
楚阳关负手斜睨,冷冷笑道:“你当老夫像妄尘一样蠢?放你走,他们就不会跟着?如今妄尘不思正事,整颗心都牵挂在你身上,如果你在掖城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妄尘必定会追过去找你,与放他们随你而去有何区别?”
“他走不走是他的是,你可以管,可是你凭什么你限制我的自由?我不是你们复国军的人!”
“正因为你不是复国军的人,所以才不可以走。”楚阳关没有与夏惟音多说的耐性,一甩衣袖,决然转身,“老夫不会让一个外人影响到复国军大业,所以,你就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吧。”
楚阳关是复国军的灵魂,他的话,没有人敢不从。
在楚阳关离开后,墨妄尘也好,楚逸也好,或者是莲华和伽罗,没有任何人接近过牢笼,甚至他们都没有出现。夏惟音推测墨妄尘等人大概是被楚阳关给软禁了,否则他不会一点儿动静都没有,那么她能依靠的人,只有自己。
话虽这么说,在明确自己身处环境后,夏惟音几乎失去希望。
除却捆绑结实、固不可摧的牢笼不说,牢笼周围还有十几个士兵看守,一旦她有什么举动,那些士兵就会发出警报,届时会有更多士兵赶来。
如此境地,插翅难逃。
按照莲华和伽罗所说,莫思归等人被萧君眠带走足有半个多月了,他们如今身在何处、是否遭受困难苛待,夏惟音一概不知,心里担心得无以复加。
每多耽搁一刻,她的心就会揪紧一分。
从深夜到天亮,又从白日到夜幕又一次降临,夏惟音滴水未进,双手因为不停捶打牢笼已经血肉模糊。
可结果,她仍在牢笼之中,什么都做不到。
“你们几个,过来吃些东西喝点水,精精神神地看守。眼看要入深秋了,夜里还真是够冷的。”
最是令人困倦的子夜时分,一袭红衣忽然出现,提着油纸包和几壶温水送到看守士兵面前。
夏惟音急忙把期望目光投向景缨,然而景缨像是没看见她一般,自顾与那十几个士兵说笑闲聊。
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毕竟她以为景缨对她的敌意已经化解;但夏惟音也明白,景缨是楚阳关一手带大的,让景缨违背命令放她走,可能性微乎其微。
放弃希望继续缩成一团坐在牢笼中,夏惟音闭上眼,屈膝抱紧自己。
她很冷,很累,游客又饿,甚至隐隐有了一丝绝望之感。
“喂,起来。”景缨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近。
夏惟音睁眼,疲惫抬头。
“别那么看我,有这时间还不快跑?”景缨撇撇嘴,大拇指一指身后。
顺势望去,夏惟音惊讶地看见十几个士兵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身边还放着翻倒的水壶,显然是中了迷药之类。
景缨迅速打开牢笼,拉出夏惟音的同时又塞给她一个大包袱:“我帮不了你什么,这些东西你收好。营帐外已经给你备好脚力最快的马,路线图在包袱里,那两个小姑娘正等你呢。你一路往北,快的话两天就能赶到掖城。记住,别走官路,走小道,不然没等到掖城就会被发现。”
夏惟音飞快背上包袱,眸中满是担忧:“妄尘怎么样了?还有,你放我走,楚爷会不会迁怒于你?”
“妄尘被义父禁足在大帐里,让百里哥和楚逸哥看着,他们两个胆子小,不敢放妄尘走的。”景缨一边焦急地把夏惟音往营外推,一边小声嘟囔,“义父疼我,顶多生我气骂两句,没多大事儿。你什么都别管,赶紧走,别辜负我一片好心。”
走到大营边缘时,夏惟音深吸口气,认真恭敬地朝景缨鞠了一躬。
“多谢。”
“别谢我,这是我还你的人情。”景缨嘟起嘴,最后用力推了夏惟音一把,红润脸蛋儿上露出暖暖笑容,“我啊,终于明白自己最喜欢的人是谁了!”
第99章 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