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酷的一个晚上,风刮了一晚,火烧了一夜。
在距离代东关不远的晋国邯郸城,作为晋国第二大城,邯郸令是司马懿的同父异母的长兄司马朗,司马朗如今也有六十多了,在这个时代也算是罕见了,由于医疗条件的限制,古人的寿命都是有限的,对于平民来说,能活到五十岁,已经可以说是长寿之人了,过了六十就已经很罕见了。
而在邯郸司马府里,一间卧室里,司马师正无力躺在塌上,口中已经没有进的气了,只有出的气。
在亲卫的护卫下司马师和王浚大军汇合,一路退回了邯郸城,司马朗正在睡觉,听到长子司马望的紧急的呼叫声,才起过来,只不过让司马朗看到的是司马师一副悲惨的样子。
于是司马朗连夜派人去找来了邯郸城里的最好的医匠,得到的结果只是摇了摇头和叹气声。
司马师听了医匠的叹气声,在众目睽睽之下,拼尽了身体所剩不多的力气,一口气用手把肉瘤上的箭矢拔了出来,脸上的伤口顿时流血不止,司马师不甘的看着丢在一旁的箭矢,气促地说道:“我司马师,十五岁就上了战场,如今也有将近二十年了,什么事,我没有遭遇过,这点伤口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司马师说完以后,不甘心地大笑几声,“扑通”一声直接跌倒在地,进入了昏迷状态。
司马望连忙扶起司马师,赶忙叫医匠给司马师包扎伤口,送进了卧室休息。
“陈医匠,我这个侄子现在怎么样呢?”司马朗看到陈医匠把司马师血止住,又把伤口包扎好,连忙向陈医匠问去。
“恐怕,公子已经没有多长的时间了,血失去的太多了,已经伤了根本,就算神农和黄帝在世也救不回来了(由于扁鹊和华佗暂时不存在这个时空,医家之主由黄帝和神农代替)。”
“什么,怎么会这样?”司马朗听了,面色也是一震,随后两眼开始落泪,身体开始后倒,辛亏司马望眼疾手快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司马朗。
“伯父,莫要这样,这一切都是命啊!”司马师悠悠转醒,刚刚听到了陈医匠的话,司马师什么也看开了,天不欲我生啊!
司马朗在司马望的搀扶下靠近了躺下的司马师,泪流满面的看着司马师,司马师作为司马懿的长子,从小领军在外,展现出优秀的智谋和军事才能,就连司马懿都说司马师有七分像自己,唯一却的三分就是自己的一分野心,一分耐心,一分小心,如今司马师却败在了这一份小心之中。
“师儿,你可是我们晋国的希望,你答应伯父,你可一定要坚持住啊,你上面还有你的父亲,你怎么能轻易死去。”司马朗颤抖地用手捂住了司马师冰冷的手。
司马师艰难的露出一抹笑容,看着卧室中的人,有自己最亲近的伯父和族弟,还要在叹气的医匠,以及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将军王浚。
“王……将军。”司马师看着沉默不言的王浚,面色露出一抹惭愧,艰难的张口叫道。
“公子!”王浚对司马师行了一礼,表面上也是面无表情。
“我知道,你对我有所成见,这次大败,都是我大意轻敌,我有这不可推卸的责任,同时也能体现出王将军的军事才能突出,我希望王将军不计前嫌,好好辅佐晋国,和我们司马家。我走了以后王将军暂代我统帅之位。”司马师痛苦地看着王浚,用着诚恳地语气向王浚恳求道。
王浚看着司马师那哀求的眼神,心中一软,于是真诚地对司马师说道:“只有王浚在晋国一天,晋国就不会亡,王浚愿同晋国共存亡。”
司马师听完了,安慰的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向旁边的司马朗父子,艰难地说道:“望弟,也有几分军略,以后参军,一定要以兄长为鉴,戒骄戒躁,莫要步了兄长的后尘。”
有强做微笑对着忍住哭泣的司马朗说道:“伯父,师儿愧对了伯父多年的疼爱了,莫要为师儿难过了,这全都是师儿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
司马朗听了,眼泪不自主的流了下来,满脸的悲伤和笑容,司马朗抹住眼泪,似哭似笑的颤抖着嘴唇对司马师说道:“师儿,伯父一定让你父亲倾尽全国之力为你报仇,你放心好了。”
司马师听了坐了起来,面色也恢复了红润,神情也放松了,平静的说道:“伯父不可,记得告诉父亲,不要为我报仇,晋国如今再也打不了仗了,如今需要停止战争,然后修养生息十年,在尽倾国之力,灭掉唐国,虎视中原,不要为了我,毁了晋国大业,还有让父亲好好培养昭弟,他是我们晋国的希望。”
“我好累啊!”司马师慢慢躺了下去,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吐出了最后一句话:“一定要小心秦国。”
 
第35章 司马师之亡[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