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小毓儿的哭声，冷?牙的思绪终于渐渐回笼，她当即将眼中的骇人情绪一收，轻掂着小毓儿的身子，柔声细语地哄着。
“小毓儿不要哭，母妃只是在想你的父皇罢了。”
“都是母妃不好，害得你小小年纪就没了父皇，你长大后若是知道了这些，会不会埋怨母妃？会不会不认我这个母妃了？”
虽说万俟润之死与她无关，但她说到底都是象国人，而害他的也是象国人，作为象国人的她终究是摘不干净的。
小毓儿葡萄般的黑眼睛被泪水染得晶莹透亮，像是两颗好看的冰玉珠子，她轻咬着小手指顷刻就不哭了，反而用滴流圆溜的眼神盯着冷?牙。
见她哭得这般伤心，小毓儿忽而伸出小胖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指尖，口齿不清，奶声奶气地说：“粮，粮，要粮……”
“认粮，认粮……”
小毓儿抓着冷?牙的手指尖不放，就像是刚出生的幼鸟对母亲依赖非常，也仿佛是在用行动安慰她，治愈她。
“粮，粮……”奶声奶气的嗓音，再度拉回了冷?牙的思绪。
她的心顿时如石投入湖底，波澜泛起着，顷刻胸腔之内也好似笼聚着一团火热，再没有刚才的那般冷然刺骨，呼吸不畅。
“小毓儿，娘亲的小毓儿。”冷?牙回握住小毓儿的小胖手，就仿佛是抓到了那缕曙光，得到了那份救赎，她比刚刚更为激动。
她在小毓儿的脸上亲了又亲，不由掀开红唇发出阵阵喟叹：“不管日后发生了什么，有你这句话母妃的心就安然了。”
万俟舒坐在那里，眼前的明明是母慈女孝的画面，可她心里竟生出了几分酸涩来，酸涩于心下席卷，不知不觉间让她的眼眶里都红了些。
她深吸口气，将眼中的泪意敛去，淡声道：“是紫书吧。”
这话冷不丁传入到冷?牙耳中，她抬起眸，一时没反应过来：“长公主说什么？”
万俟舒收拢手指尖，言语笃定：“下毒的人是紫书吧。”
冷?牙微愣片刻又觉理所当然，她本就聪慧，能猜到紫书身上并不难。
“是紫书。”冷?牙望着她的眸，嗓音沙哑。
万俟舒眸光微敛：“紫书人现在在何处？”
“赐死了。”冷?牙双拳紧握，眸里闪过一丝阴沉的凶戾：“赐了毒酒。”
她此刻还能想起，紫书喝下毒酒前的模样。
紫书的脸上全都是不甘心，眸中也布满着怨毒，她嘴里不住嘀咕、不断咒怨，咒怨着北国上下所有人不得好死，也在大笑说万俟润死得好。
想到这里，冷?牙眼中的阴戾越发浓重，万俟润是她毕生的逆鳞，谁都不能说他不好，也不能拿他的死当成是一种玩笑，紫书的那番妄言无疑是重重敲在了她的心头，亦让她目眦欲裂。
所以当时，她拿起了毒酒狠狠灌入了紫书口中，全然无视她的挣扎与叫嚣，最后，她七孔流血，身子也软了下去，只是那双眸里的阴毒却并未因死亡而消失。
她记得，紫书的双眸虽然失去了焦距，但却睁得大大，里面黑幽幽的，怨毒丛生，仿佛是在用生命诅咒着每一个人。
第795章 他是最好的皇兄1[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