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妾是冤枉的啊……”娴妃抬起骨瘦嶙峋且憔悴的脸，用期盼的目光看着陛下。
冷渠墨猛咳一声，大口的鲜血溢在他嘴边，在日光的映衬下就像是一朵血花，陛下看着只觉眼睛都被刺疼了，他唇瓣微张着，什么责难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这可是他最宠爱的儿子啊。
如今竟是被刺激成这样，吐血不止，这身子还怎么可能好？
窥见陛下面上的动容愈发明显，冷渠墨眼眸一转，继续用低哑的嗓音说道：“父皇如今在此，是否能帮助儿臣将这些坏人全部弄走，还母妃一个清白，还母妃一个安然呢？”
说罢，冷渠墨同样用期盼的目光盯着陛下，而那份期盼中好似还藏着凄楚，那是一个孩子对母亲的眷恋，更是一个孩子不忍母亲离开的期盼，哀求。
“父皇，你是来帮助儿臣的，对不对？”冷渠墨站在那儿，衣衫上血迹斑斑，而他的身子却在风中飘摇着，飘零着，仿佛转瞬便会被风吹散了去。
“父皇，你是来保护儿臣，和母妃的，对不对？”
“父皇？”
几个“对不对”让陛下想说的话都压抑在了喉咙口，他本是来主持大局的，可现下竟觉得他们母子俩分外可怜，而且那么多年了，那些所谓的证据也变得模糊不堪，也是可能造假的，又何必让另外一个孩子也失去了母妃呢？
失去母妃，总是痛苦的。
一个孩子尝了，另一个孩子就得要快快乐乐的吧……
陛下抿唇，心下原本的决绝竟又是被不忍，优柔寡断给替代了，可他终归是当今陛下，说出的话就该一言九鼎，怎能出尔反尔。
可他私心里，还是舍不得娴妃，不忍让冷渠墨伤心的。
这个孩子太苦，身子又太弱，若娴妃出了事儿，这孩子该如何活下去啊？
陛下眉头紧拧，似是在做什么艰难选择。
冷渠墨朝娴妃那边递去一眼，两人的眼眸在半空中无声交汇，顷刻他们便懂得对方眼中要表达的讯息。
娴妃嘴角一扁，再度哭出了声，细细哭声比刚才还要痛苦，叫人动容。
“父皇……”冷渠墨也跟着唤了一声，很细很轻，带着无尽的委屈。
陛下张了张唇，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定，他道：“墨儿放心，朕此刻前来，的确是为你和你母妃做主的，只要有朕在，定不会让旁人伤害你们母子。”
冷渠墨听后，双眸顷刻变得如星河一般璀璨，他勾唇，虚弱笑道：“儿臣就知道，你是心疼儿臣跟母妃的！”
望见他眸里的笑，陛下也跟笑了起来。
他合计了一下，终于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
燕无忧正端坐在大殿里煮茶。
近日娴妃母族被抄家，一行人全被关在天牢中等候流放，这事儿他是知道的，也知道伺候在陛下身边的太监公公得令，今早便拿了一杯酒去往冷宫。
至于那杯酒是什么，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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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2章 决裂11[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