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万俟临渊毫不迟疑就开口道:“臣说过,只要陛下一声令下,即便千难万难臣也会帮陛下将万俟笙给逮回来,任由陛下处置。”
万俟舒在他身上晃过,旋即笑得光华璀璨,好似染尽了风华。
她道:“既如此,那临渊爱卿就收拾一下,跟朕一道出宫去吧。”
万俟临渊听在耳里,只觉心下又是一阵波澜泛起,他毫不迟疑就应下,稍作准备便跟万俟舒出了宫门。
两人将身上的锦缎华服换下,穿上了简朴的衣衫,又在面上稍作乔装,这才能大摇大摆走在皇城的长街上,还不被发现。
万俟舒依旧穿得红火,只不过身上的红裙比往日的要简朴许多,上面也没什么花样,再加之她此刻的小脸上被点了些许黑色麻子,这一番乔装下来直接变得普通不已,即便在长街上高调走着,也无人会发现她就是当今陛下。
若她还是以前的长公主,那便不需要乔装,可她现在是一国陛下,真要大刺刺出现,可不是将皇城内的百姓都吓着了吗?
这样高调的同时,还能将万俟笙给吓跑了。
那小子四年才露一次面,她绝对要抓住此次机会,将玉玺交托到他收上去。
疯玩了四年,总该能定下心了吧。
“陛下。”就在万俟舒敛眉出神之际,万俟临渊轻如低喃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我们现下,要直接去园子里逮人吗?”
他叫得虽轻,但万俟舒生怕被人听见了去,她抬眸看着他,也是放轻了声音:“出宫在外,我现在左不过是一普通人罢了,你该叫我的名字,而非叫那个称呼。”
“好,舒舒。”万俟临渊从善如流。
他很是自然地将这称呼叫出,明明只是个平平无奇的称呼,可他叫出口时却缠带着几分不一样的缱绻轻柔,就像是月光笼罩下的清湖,动听间更多了几分让人心绪泛起的动容。
万俟舒只是听一下,心就颤了颤,全身都恍若有电流流过似的,一瞬就变得不安定起来。
这个称呼,有四年都未听到了啊。
如今再听,更是让她欣喜不已。
藏于袖袍中的双手被她悄然紧握,她心下虽有波澜不停,可面上却表现得分外从容镇定,就仿佛那个称呼对她来说根本就无所谓一样。
万俟临渊在说出口后,就时刻注意着她表情的变化,似是想看看,在听到那个称呼后,她的表情会不会有所变化,会不会有那么一刻的表情松动。
可他却好像失策了,他好像什么都未看到,看到的只是一张镇定非常的俏脸,他抿下唇,又用缱绻的柔声问道:“舒舒觉得这个称呼如何?若是不喜,我可以再换别的。”
万俟舒仰头,又将目光落到他的身上,道:“不会换,这个称呼我觉得很好,并非那般生疏,倒也朗朗上口,听着就不觉别扭,很是好。”
万俟临渊眼眸流转,又是一阵轻唤:“舒舒……”
万俟舒愣了愣,她收回目光,说了旁的事儿:“现下就去园子里吧,先去熟悉一下地形,待一会儿万俟笙若察觉不对想跑,咱们也能守着,将他一举逮住。”
“舒舒所言极是。”万俟临渊点额,表示赞同,而他眸内盛着的笑意怎样都落不去,就像是黑夜里的那万般星辰,“我们现在就去园子里,占位子。”
万俟舒勾唇轻笑,便轻车熟路地来到园子中。
“舒兰园”是皇城有名的看戏听曲的园子,时常有戏班子停驻在此,皆是北国有名望的戏班子,而舒兰园更是他们一展身手的好地方,只要是在舒兰园里唱曲儿的戏班子,那可是面上有光的,少不得要受到旁人的尊敬。
因着舒兰园是唱戏人心中的一个顶端,只要登上,恍若就能抵达巅峰,那时所有人都会高看那个戏班子一样,日后为官宦人家贺寿唱曲的机会就会变多,身价也如水涨船高。
这一日,去舒兰园里听曲的人颇多,因着听说新来的戏班推出了新曲子,曲调悠扬婉转可是动人好听了,所有人都想去凑凑热闹,都想知道那曲子究竟是不是那般动听,所以戏曲还未开唱,人却已然坐了满园。
万俟舒他们手握银两,自然不会亏待了自己。
他们要了一个视野极佳的位子,那位子在二楼,就靠近底下的戏台,周旁还有雕花的木栏杆,人趴在木栏杆上朝戏台那望去,所有景象都可一览无余。
戏园子里没有厢房,皆是用隔板帘子隔开,声音不断传入耳时,端的是一片喜气热闹。
万俟舒趴在木栏杆上,纤细的手指正不住在把玩着案上的茶盏,而在他们面前则放置着一张不大不小的木桌,上面堆满了糕点水果,更有糖果茶水堆点在上,这么多零嘴足够他们吃了,可若是吃完,还可让园子里的小厮再添置点。
零嘴吃了一小半,曲儿却还未开唱。
至于舒兰园里,就更是热闹了。
万俟舒百无聊赖地望着周遭的一切,仿佛是要在这样的人群中寻找到万俟笙的身影,可园子里流窜的人影实在太多,她也只有两双眼睛,一时竟有些看不过来。
万俟临渊似窥探到了她的想法,他很是自然地趴到了她身边,也同她一样细细看着底下的一切,倏尔他眉心一蹙,眸里也有些许明光浸染,他道:“舒舒,你瞧那边张望之人,是不是有些许的古怪?”
古怪?
闻言,万俟舒当即就将目光投了过去,果然如他所言,那边的的确确站了一个古怪的,正在四处张望之人。
那个人穿着一袭深色的袍子,头上还带着一斗笠,就仿佛不能见人一般,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连半分肌肤都不露,瞧着着实古怪了些。
在那人身旁,还站着一穿着藕粉色衣裙的小姑娘,小姑娘模样清丽,一双鹿瞳滴溜溜转动着,恍若沾染着水灵动非常,也染满着清澄和不谙世事,只是一眼便知这是一个单纯的小姑娘,对外面的花花世界充满了无尽的好奇。
小姑娘特别稚嫩,脸上还有点婴儿肥,瞧着左不过十五岁上下,年轻的很。
两个人站在一起,一个神秘古怪,一个纯净单纯,这般看着好似更为怪异了几分。
万俟舒细细看着,也下意识伸手,凌空描绘着那个穿着神秘之人的轮廓,越是描画就越是清晰,也越是熟悉。
熟悉到万俟舒眯起了眼睛,眸里有微妙的幽光时不时闪过,不多时间,还浸染着些许恶意,她道:“那人的身形倒是熟悉的很,简直跟我家弟弟一模一样。”
说到最后,万俟舒近乎咬牙切齿,言语间的恶意好似更浓了几分,她轻轻摩挲了一下手指,又多了几分跃跃欲试。
闻言,万俟临渊顺势道:“戴着斗笠看着神秘,舒舒又说他的身形跟万俟笙一模一样,那就应当不是什么巧合,想来那人就是我们所要找之人。”
听到万俟临渊这般说,万俟舒心下更是笃定了几分,她动了动唇,顷刻笑得唇角咧开,不怀好意的很:“若真是他,将自己包裹得这般严严实实又如何?还不是被我一眼就认出?”
万俟临渊轻笑,不作回答。
万俟舒托腮,又说:“不过,他身边怎么多了个小姑娘了?小姑娘小小一只,眼神那么纯净,怎么想不开跟着万俟笙了?”
万俟笙那家伙只顾着玩闹,一个小姑娘跟着他,他能将小姑娘照看好吗?
听得万俟舒这般说,万俟临渊也将目光落到了那小姑娘身上,他只是看一眼,就道:“眼神的确纯净,就仿若从深山出来,从未见过外头的花花世界似的。”
万俟舒点头说:“就是这种感觉,他不会是把人家小姑娘给骗了吧…………?”
“…………他应当是有分寸的吧。”万俟临渊有一瞬的停顿,到最后终是说出了一句完整话来。
万俟舒倒也没管他话语间的停顿,只是唤了鸟儿们来,又给它们分配了任务,它们才扑扇着翅膀,悄悄飞到那位神秘人周边,细细观察着他的所有动静。
神秘人并不知自己所有举动,都在鸟儿们的注视间,而鸟儿们更是无处不在,它们若是害怕被发现,就会通知园子里的旁人小动物来监视。
比如说,猫猫狗狗,更有躲在一旁打洞的灰色小耗子。
反正,可以说是在园子里布下移天罗地网了。
“舒舒现在要下去逮人吗?”万俟临渊朝底下看去,轻声询问。
万俟舒摇曳着茶盏,嗓音清幽幽的,“等确定了身份,再逮人也不迟。”
闻言,万俟临渊才是点额,道:“好。”
没多久,新戏便开了场,先是一阵敲锣打鼓,笙歌阵阵。
接着便有身穿戏袍,画着浓妆的旦角从内堂一步步走出,他一甩袖,一瞪眼,便有咿呀咿呀的调子从嘴边吐出,初时清脆欢快,到了后来便多了几分痴缠的缠绵。
待缠绵过后,竟是多了几分愁苦,叫人听来分外想要落泪。
曲子渐入佳境,园子里坐着的宾客们纷纷鼓掌说好,他们也似被这
第965章 准备去抓万俟笙2(6000字)[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