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舒单手撑头,静看着面前的美好画面。
所有人面上都染着笑,而在这份欢声笑语中是前所未有的热闹,望着这份热闹,万俟舒忽觉好似回到了曾经的幸福时光。
所有人都在笑着闹着,而她也如同他们一样在闹着,往年的那份孤寂也似烟消云散了。
万俟舒把手抵在了心口,那里有剧烈的心跳声,好似在*着这份热闹,所以才会如此剧烈的吧。
就在万俟舒回忆往昔的时候,万俟临渊将一剥壳的虾肉放到她碗中去了,道:“盘中的虾肉本就不多,陛下若再不吃,可是要没了。”
虾肉晶莹剔透,染着御厨特制的汁水,显得色泽莹润,叫人食指大动。
万俟舒垂眸看了一眼,又用竹筷轻戳着,笑道:“若是不够,就叫御膳房的人再添置些即可,朕举办的家宴,自是不能让你们吃的不尽兴啊。”
她的笑晕在一片雾气之中,显得缥缈若仙,绝美非常。
万俟临渊透过热雾对上了她眸里璀璨的笑,他心下如火,眼中也平添了几分炙热,可他在顷刻就将这份炙热压下,道:“吃得尽兴的同时却也不能浪费,盘中食物皆是农民冒着天热所种,得珍惜。”
万俟舒一口将虾肉咬下,眸里蕴着的笑更浓:“临渊爱卿所言极是,朕受教了。”
“不敢,不敢……”万俟临渊敛眉,眸中却是一片笑开的颜色。
万俟笙一边吃着一边注意着他们的举止互动,倏尔眸内便闪过了几道暧昧的笑,皇姐分明还失忆着,可她竟与皇叔相处自然,就仿佛她从未失忆过,是天生一对似的。
真真是羡煞旁人呢。
“皇姐与司临渊的关系,倒是极好的呢。”万俟笙晃动着手中酒盏,状似不经意地说了一句,他桃花眸里笑意滋生,瞧着促狭又染满了邪气。
正在剥虾壳的万俟临渊瞟了他一眼,没说话。
万俟舒倒是抽空抬眸,在他身上瞟了一眼,道:“他各方面都符合朕的要求,既如此,朕与他的关系自是要好的。”
闻言,万俟笙笑得愈发暧昧了:“哦,原是如此啊……”
“自然。”万俟舒眯了眯眼睛,见他没个正行,又在他身上轻扫而过,道:“怎么,连吃都不能让你安分下来吗?”
万俟笙嘿嘿笑着,当即比划了一个闭嘴的手势,还真乖乖不说话了。
花枝也从刚刚的拘谨变到了现在的大胆,饭桌上是她生平从未吃过的美味佳肴,各种珍贵食材也是她平生未曾见过的,它们混合在一起煮着,便成了餐桌上的各色美味东西,让她吃着,也忘了方才的拘谨,局促。
万俟笙一边喂着小毓儿,一边望向花枝打趣道:“这般垂着头,小心装进碗里去。”
闻言,花枝羞恼,气得伸手在万俟笙手背上打了一下:“什么装进碗里啊,你是不是在隐射我吃得多?”
万俟笙的语气气死人:“你猜。”
花枝真被气到了,大胆朝他使了个大白眼儿。
饭桌上的欢声笑语一直持续,待到时辰再晚了些,这场家宴才是结束。
这会儿,小毓儿已经被嬷嬷带回了殿中休息,万俟笙则带着花枝起身,出声告辞,想带着花枝回宫歇息。
万俟舒摆手准许了,万俟笙眼珠子一转,得寸进尺地道:“皇姐,外头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的,你叫你身边的司临渊送送我们吧。”
闻言,万俟舒挑眉,有些不知这小子在打什么鬼主意。
不过,再能打小主意,也能被她的大英雄尽数化解,因此她是不怕的。
她摆着手,大方地道:“也成,临渊爱卿你就送送他们吧,别忘了提一盏宫灯去,我这皇弟娇惯的很,这般黑漆仔细别崴了脚。”
万俟临渊笑着,点头应是。
万俟笙却觉得她话中有话,表面是关心言语,可细细听来总有几分促狭和调侃在里面,而被调侃的万俟笙面色涨红了些,却也只能笑着,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他现下就是娇惯了,想要人帮着提宫灯。
“临渊啊,咱们走吧。”万俟笙走到万俟临渊身前,从眉梢到唇角处处都染着笑,而那笑里,总是添了几分微妙和深意。
万俟临渊懂得这份深意代表着什么,他只是在万俟笙身上轻瞟,便什么话都未说,只是转身提了一盏宫灯,复又折了回来。
旋即,淡看着万俟笙,腰板子更是挺得老直,端的是居高临下,看后不久他便道:“笙殿下,请吧。”
被他淡而深邃的目光看着,以至于让万俟笙回想起往日里被皇叔支配的恐惧,他颤了颤身,故作镇定地道:“那便请临渊在前带路了。”
虽说如此,但用力攥紧的手却昭示了他此刻的不平静,像是被拎着后颈的小猫咪,只能麻木腾空,再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你皇叔就是你皇叔,即便现下是万俟舒口中的“临渊爱卿”,他却还是那个那个杀伐果断的皇叔。
万俟笙紧了紧身,状似乖巧地跟在万俟临渊身后。
花枝瞧了瞧这,又瞧了瞧那,终是耐住心下的好奇跟了上去。
原是欢闹的殿中,一时便只剩下万俟舒一人,案上的烛火摇曳,好似比往日里更多了几分明灼耀眼,这便是见到亲人后的喜悦之情吧,人越大,就越是觉得这份亲情,这份热闹弥足珍贵。
也让人想紧紧将其拽在手中不放。
明亮的烛火下,万俟舒勾了勾唇,眼内染入了一缕潋滟明媚的笑。
现在这样,多好啊。
……
……
天暗了。
月华皎洁。
万俟临渊手中提着的宫灯与月辉交相呼应,也让他们这一路光芒熠熠,黑暗全消。
万俟笙负着手,脚步轻快地跟在万俟临渊身后,万俟临渊手提宫灯,随性而走,想快便快,想慢便慢,全然不顾万俟笙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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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3章 好可怜的皇叔啊[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