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我都不曾想过还会见他,这个人我见他的时候回想起来大约是在十年前的一家破旧不堪的酒馆,由于养父在那里常年打杂的缘故,因此还小的我常被带到那里。
在那地方的生活充斥着阴暗恐惧,在那里我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有生意破产的,与媳妇闹离婚的,约人干架的,让我印象最深的还是他。
那时他就坐在吧台前一个人自顾自的喝酒,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看上去十分落魄孤独,对身边的人来人往不以为然,有时脸上会露出自信的笑容,就好像这家酒吧是为他所开的。
一次忽然酒馆的大门被踹开,冲进来一群凶恶的人,像土匪一样,那为首的彪形大汉据说是他的仇家。
一言不合就给他脑袋上来了一啤酒瓶,还放下狠话让他这几天小心点,然后就急匆匆地离开,可能还害怕周围有人报警惊动当地的条子。
鲜血从他的额头上止不住地往下流,顺着身体流在地上,在场的所有人看到这场面没有一个不被吓傻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事后竟然无一人上去帮忙,毕竟不想没事惹事,何况对方是一伙这样的恶人。
“你没事吧?”我站在他的面前,他坐在地上低着头,乌黑飘逸的长发遮住了他的脸庞,我认为他被砸昏了。
我说话的时候其实也是胆战心惊,因为害怕被父亲知道指定给我一顿毒打,说我小小年纪乱管这些不该管的事,害怕我引火上身。但我看着他头上往外冒出的血真的很吓人,好像随时有生命危险。
我也不知道当时哪里来的这么大勇气,很是害怕,万一那些人突然重新反过来怎么办,也正因为年纪小,这些事根本不会想这么多。所以我赶忙从酒馆仓库取出止血包小心翼翼地帮他包扎起来,虽然很粗糙,但还在他头上的血止住了,这样也算暂时脱离了危险吧。
“谢谢你。”他一只手配合着按着脑袋上的止血绷带,一边头缓缓地抬起来,认真地打量着我。
过了一会儿他脸上重新露出阳光明媚的笑容,令在场所有人吃惊的事,他不知道抽什么风还摆出剪刀手的姿势,不时还笑出声来。
在场的人心里断定,这人多半有病,可能是被砸昏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剪刀手,以为是在照相的吗?
在大家都以为这人疯了的时候,他站起身子晃晃悠悠地走出酒馆。
当时这件事另我百思不得其解,种种疑惑在我的内心徘徊,他那面带着笑容的剪刀手不断盘旋在我的脑海里面,搞不懂,为什么要做出这个姿势,是让某个人看到吗?
带着这一头雾水,过了两个月,注意,正好距那件事情不多不少刚好过了两个月,时间给了我答案。
那时候每天都有看报纸的习惯,在一张崭新的报纸上看到一片新闻报道:
在晚间十一点时格林酒馆旁发生了一起命案,一人惨死在一颗大杨树下,身中八刀,血流的满地都是,刀刀致命伤,凶手还在逃亡,死者的照片另我有些眼熟。
揉揉眼睛一看,这人正是在格林酒馆那伙土匪的头子。
我一个冷颤,顿时明白剪刀手的意思,真相瞬间大白。
现在他出现在房间中,穿着极为简单的衬衫,看到我又露出久违的笑容,细细端详着,让我心里不自觉就胆战心惊,自从那件新闻报道之后,仿佛人间蒸发一样,再也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以为是被警方秘密抓捕了,如今在这里,而且还把我到这儿,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我心里清楚的知道他不是一般人,究竟是不是一个好人,让我有些警惕。
“你醒了,都长这么大了!”他走到我的面前。
我抿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他慈祥的笑容,我觉得他不是好人,凭我的直觉来看的话。
“哦,忘了介绍了,我叫岳红斌,以后叫我红叔就行。”
“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低声问。
“说到底当年还是谢谢你啊。”
宾馆里的暖气发出微弱的声音,时间好像静止了几秒,岳红斌仿佛在回忆着什么,我默默地看着他,十年未见,他确实变话了不少,脸庞沧桑了许多,不知道在这个男人的身上究竟隐藏着多少故事。
“谢我?”
岳红斌说如果当年不是我的话他的命可能就丢在那里了,我努力回想当时的场景,也的确,当时那人伤的是他头顶的大动脉,如果不及时止血的话,几分钟就会失血身亡,我由衷佩服当时自己的勇气,如果放在现在,我可能会选择视而不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第6章 岳红斌登场[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