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当人一般的打骂,还有。
是不是,根本就不信任他。
话到嘴边,他还是没能问出声。
他不是无忧无虑的少年郎,不应该纠结于母亲对自己的关心爱护,他身上还担着云家上下的人命与鲜血,还担着他亲娘的一双腿,和自己的一副嗓子,他不能优柔寡断矫情脆弱。
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完成。。。需要。
替他的母亲完成。
“娘您别生气,是无涯一时糊涂,口不择言,您别气了。”
柳无涯带着叹息的去抓柳郁的手,把她脆弱的指尖握在手心里。
“娘您放心,段梦草的效用已经开始显现,元旦之前一定会有进展的。”
芍阳城的那场大火里,他毁了容,从此,只能带着面具示人,同时,也坏了嗓子。
开始的几个月他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还是东凛每次偷偷把药混在饭菜里给他吃,才让他的嗓子能恢复出声,只是,从此再无温润朗声,只有沙哑低沉。
他放轻了声音,另一只手安抚性的抚摸着柳郁的后背。
“娘,好好吃药,您还得光鲜亮丽的去见你的仇人呢。”
“你说真的?”柳郁慢半拍的问。
“真的,今日上朝的时候我亲眼看见的。”
柳郁看向柳无涯的眼睛,放心的点了点头。
“不愧是我儿子。”
“那应该是很快就可以成功了吧。”
柳无涯轻轻低了头,从喉间挤出了一声‘嗯。
“很快了。。。”
柳无涯在屋子里陪了柳郁一会,便起身准备离开了。
“南冥,你先别跟着我了,留在这照顾夫人吧。”西昭伤的不轻,东凛应该也没那个时间和经历过来。
“那公子你。。。”
南冥担心柳无涯的安全,却又不得不听命,想来柳无涯武功高强,应该能保护好自己吧。
西昭刚才那个样子南冥也是看的清清楚楚,不由的叹了口气,看着柳无涯转身离去。
外头的空气带着寒霜,柳无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突然就想喝些酒,让那辛辣的液体流过喉咙,烧热整个身体,平日,每次自己日次生愁的时候,都是与寒虚予坐在一起,玄士禁酒,但是他总会坐在自己对面,陪到他醉倒为止。
可如今,在两人之间有了那样一个隔阂之后,柳无涯是真的不太好意思主动去见他了。
他并不觉得那件事情自己有错,当然,寒虚予也没错。
那是什么造成了两人之间这道不深不浅但是时刻存在的裂痕呢?
柳无涯负着手,看着院子角落那棵枯了的柳树干。
想了许久,才突然明白。
什么叫为一女人兄弟反目。
他抬手,覆在冰冷的面具上。
纤长的指在寒冬中微微发红,他无意识的摩挲着面具边缘,终是用力,把面具摘了下来。
左脸上的那道疤依旧明显,就像是一个印记一个刻章,他医术高超,这等烫伤想治愈根本不费力气。
可他自己脸上的这道疤,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动手医治过。
皮肤上沟壑纵横坑坑巴巴很是丑陋,就像是他的人生。
从一开始,就没有过坦途。
第290章 :工具[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