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的时候,女子的指尖微微动了。
好似从刀山上滚了一遍,花想容的睫毛不住的颤抖,那种恐惧,是已经刻在了脑海里刻在了心里刻在了每一寸皮肤上。
人们都说好了伤疤忘了疼,身上的伤迟早会好,可是,身体内部的伤害该用什么去抚平呢。
这一晚,一整晚,她都是清醒的,准确的说就是在极致的疼痛中体会生与死的界限。
花想容放缓了呼吸,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视线里竟然有一人清晰的面容。
他闭着眼,躺在自己身边。
面上的面具掉在一边,那道沟壑纵横的疤就映入了花想容的眼帘。
她能听到这人均匀的呼吸声,眼睛逐渐干涩,她就那样一眨不眨的看着,直到撑不住轻眨了一下眼睛。
那种突然坠入黑暗的感觉重回脑海,她紧张的想起身,却被那难以言说的疼痛制止。
她咬住唇,已经结痂的伤口重新流出鲜血,腥甜在喉口徘徊,无法抑制的痛吟破口而出,由于眼角干涩,她瞳孔刺痛,可是,已经没有眼泪能让它湿润一些了。
她不敢睁开眼睛,她不知,自己是希望在下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那个人,还是希望依旧是黑暗。
失明前,她最后看到的人,是他。
突然的看清,依旧是他。
她紧闭着眼,试着调动身体各处,她得离开,她必须得离开这个地方。
每动一处,她都恨不得直接死掉。
是的,她已经快十八岁了,这么多年来她受过无处次伤,她从来都不怕受伤,甚至有强大的忍痛能力,可是,她从来没说过,其实,她是很怕痛的。
而之所以她能咬着牙挺过所有的伤痛,只是因为她想活着。
活着对于她来说,是所有的前提。
可是,活着的愿望越来越淡,淡到,再也经不起任何疼痛。
她撑着地,让自己坐起来,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身上的衣裳已经破败不堪,她只能尝试着睁开一直紧闭的眼睛。
眼前,不是一片黑暗,也,不是那人清晰的面孔。
似有似无的场景走马灯一般的在眼前走过,就像是失忆的人,偶然想起曾经的片段一般。
她只能凭借着最开始的那一眼,摸索着伸手,拾起这人丢在地上还勉强完好的斗篷披在身上。
尽管视力稍微好了一点,可是她还是没法确定这个地方是哪里,她颤抖着全身,颤抖着手指近乎匍匐在地上去感受着这个房间。
柳无涯身上的热度并没有退,刚刚拾斗篷的时候不小心触碰到了。
猜也猜得到,柳无涯该是被人陷害中了什么药,她也感觉得到,这人,该是无意识的。。。
这人近乎全程都没有开口,仅有的几句话已经印在了自己的心上。
血淋淋的。
她尝试着扶着冰冷的墙壁站起来,尽管身体的大部分重量都依靠着墙,可是胳膊的颤抖和双腿的脱力还是让她猛的跪了下来。
骨头与地面撞击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花想容偏头,心已经悬在了嗓子眼儿。
她怕吵醒那个人。
她知道,在柳无涯心里,昨晚被他拉到这里的人无论是谁,都比是她要好。。。
任何人都比她花想容好解决不是吗?
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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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第一次[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