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
朦朦胧胧的蓝，飘着雾气，涮涮地打雨下来。
南烟伸手，接住落下的雨滴，打在手心，却是空的。
“是毒玉内部。”
南萧离开那柱子后，肩膀全倒在南烟一边，脚下没有力气，拖动背后的锁链咯咯地响：“药都的人说，把合适的血给毒玉，毒玉就能炼出救人的药。”
“毒玉，那是什么？”她前世的时候，未听说过药都有什么毒玉。
“毒玉到底为何物，我并不清楚，甚至药都的人自己都是一知半解。那些人琢磨这块玉琢磨了十几年，也没法子走进这玉的内部。”南萧偏头，冲南烟眨眼，“姐姐，你还是除了我以外，第一个进到毒玉里的人。”
“第一个？那你这么些年日日待在这里，不需要喝水吃饭吗？”南烟瞧着，房里什么都没有，他没法子做饭给自己吃。
南萧眼眸低下：“毒玉中的人，不吃不喝也能活下去。至于为什么，恐怕世上还没有人知道。”
所以这十几年来，他都是一个人待在这里，一个陪着他的人也没有吗？
“南萧，等你出去了，娶妻生子，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会有人一直陪着你的。”
南萧抬起眼，眸里一刹那亮起了光：“姐姐，你也会陪着我吗？”
“会的吧。“南烟低低的说了一句。
可惜，她不是他的姐姐。
走到尽处，她抬脚透过那面半红半蓝的墙，身体虚空，整个人像是踩到云雾。
南烟还想起一事来，让她进到那个地方的，是云念吹的曲子。
是云念故意的吗？
“云念！”她还没想好如何问话，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虚弱站着的身影，扶住墙壁，脆弱得要被风吹折了的枯草似的人。
听到熟悉的声音，他费力举起了头，嘴角用力挤出来一个微笑：“小戏精，给，是千年灵芝。”
抬起手臂，云念手上多了一棵黑色的药草。
他何时受了这么重的伤？
南烟松开南萧的肩膀：“南萧，你先在这里等等我。”
南萧眼里一刹那席卷了恐慌，他抓住她的衣角，小兽般地看着她，喊道：“姐姐。”
南烟愣住，一时不忍心掰开他的手。
一旁的云念看着这一幕，声音更加虚弱：“阿烟，我快撑不住了。”
南萧可怜，他这个受重伤的就不可怜了吗？
云念盯着南萧，眸里多了几分烦躁的戾气。
南烟无奈地揉了揉南萧的脑袋，柔下声来：“南萧乖，那里有个大哥哥了伤，姐姐去看看他的伤口，马上就过来陪你，好不好？”
“好。”南萧懵懂地看向云念，也看到了他惨白的脸。他松开她，听话地点了点头。
南烟扶住云念，才发觉这人身上冰透了，快没有温度。
“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她有意往他身上靠，害怕那仅存的体温也要消失。
他低声喃喃，嘴角近乎苍白：“阿烟，我又杀了人，杀了好多人……”
“阿烟。”
南烟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周围是倒下的毒师，肌肤迸裂出青紫色，完全没了呼吸。
“我没问你这个，”南烟急了，“你自己这副样子，怎么回事？是别人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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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为他赴死[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