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晚上,没有风,乌云一团一团的遮住了月亮,夜色浓的似墨。
京城不远处的官道上,几架简陋的马车,晃晃悠悠的走着,这正是长孙丞相府一行人。
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朝阳路八千。
宫里催的紧,一朝失势,像镇国公那样雪中送炭的究竟是少数,大多数人都想来踩一脚。丞相府的人上午刚刚简单的收拾了行囊,刚过正午就被人催着出了城门。
最中间的那辆马车上,零零散散的东西挤在一起,显得马车内的空间极其逼狭,让人落脚的地方小的可怜。
长孙丞相苍老的面容在漆黑的马车里看不分明,只能听到他嘶哑颓废的声音,“燕回……镇国公答应了吗?”
长孙元华怀里抱着四岁的幼子,背紧紧的靠着马车破旧的车璧,内心何尝不是充满了凄凉。他自幼生于钟鸣鼎食之家,穿的是绫罗绸缎,住的是金屋玉瓦,何曾有过这么窘迫的经历。
但是他同样知道今时不同往日,新帝要清算晋王党,他们身为晋王的外家,就是首当其冲的磨刀石。
短短半日,一切都变了,昔日交好的友人纷纷拒门不见,幸好,幸好还有清柏。
“是,他应下了。到前面第一个驿站,他会派人来接走宴儿。”
“镇国公……像他这么有情有义的人不多了。”长孙丞相感慨的说。
一个清脆的稚童声突然响起,“祖父,父亲,我不去镇国公府,我要和你们一起去岭南。”
“你胡说什么呢,臭小子。”长孙元华皱起眉头,拍了被他抱在怀里的不懂事的儿子一巴掌。
“祖父曾经说过,我长孙家的男儿须做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而非贪生怕死、苟且偷生之辈。祖父和父亲都去岭南受苦,我怎可隐姓埋名的在镇国公府继续享乐?”
“说得好,不愧是我长孙家的
第十九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