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默驰像是讲故事一样，把一切都讲给了黎麦。
黎麦一字不落地听到，可是她不敢睁开眼睛，不知道怎么面对季默驰。
生死之外，一切事小。
尤其是在她知道他们之间存在这么多误会，季默驰默默为她做了这么多，而她却根本对他缺少了解，一心只想着远离他……
两人各自忏悔是自己做得不够好，不同的是季默驰说了出来，而黎麦憋在心里。
但感情能控制，语言能控制，生理的本能却无法控制。
眼泪汹涌得厉害，黎麦紧闭的眼眶再也承受不住，任它们决提般溢出。
季默驰并没断定黎麦醒过来，因为她眉眼紧闭。
但他认为黎麦是恢复了一些意识，是听到了他的话才流的眼泪，激动地握紧黎麦的手，声音发颤道：“麦麦，你听到我的声音了是吗？麦麦，睁开眼睛，不要睡了，我还要带你去毕业旅行，第一站我都想好了，我们就从迪士尼出发，先去看一场烟花，你以前说过喜欢，我记得。麦麦，我错了，不要再和我赌气了好不好？以后你说什么都对，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
他几乎要语无伦次，一只手握着黎麦的手，另一只手不停地按着床头的呼叫铃，手抖得频率一如他的心跳。
他看到黎麦眼角的泪痕越来越清晰，眼泪小溪一样流下来，心疼地俯身去吻掉那些泪。
咸涩，滚烫，腐蚀灼烧着他的血液和心脏。
“麦麦，我爱你，求求你，醒过来。”
他哽咽的声音变得像孩子一样，语气虔诚地让人心疼。
黎麦根本不敢睁开眼睛，她怕看到季默驰现在的样子，那会让她更加难过和自责。
可季默驰的眼泪落在她的脸上，她再也没办法坐视不理。
“麦麦！”
季默驰再次看到黎麦那双墨澈的眼瞳，里面盛满晶莹的泪，像遥远的繁星。
他已经激动得语无伦次，一度哽咽失声，抱着黎麦的胳膊不自觉用了很大很大的力，好像生怕松开一点就出现什么意外。
直到黎麦实在受不住低喃一声“疼”，他才慌张地松开臂膀，满脸歉意。
“我……”
黎麦不给他机会道歉，抬手环抱他脖颈，以吻封缄。
季默驰先是一怔，竟然忘了做出反应。
他甚至以为这是场梦，又或者是他几日没合眼产生的幻觉。
可是，唇齿间的清香缱绻是那么真实，怀里的柔软娇小是那么生动。
黎麦感觉到季默驰的木讷，手从脖颈抚到男人胡茬纵生的脸颊。
很硬，粗糙，剌手，可同样真实地让她指尖颤抖。
这一刻，她深深理解了那句话。
这世界，除了生死，都是小事。
季默驰终于确信一切都不是梦后，反而挣脱黎麦，跑进了卫生间。
单人病房条件好，设施齐全，黎麦听到水声不久又听到嗡嗡的震动声。
黎麦反应过来后忍俊不禁。
果然，十分钟之后，焕然一新的季默驰重新站在黎麦面前。
胡茬没了，脸也洗过，神采奕奕又恢复翩翩君子模样，只有青色眼圈在诉说着他连日来的疲惫和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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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1章甜甜（全文终）[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