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澈伏在龙书案上,睡的沉沉的。
程安端着一杯茶从外面进来,见了此情形,就又交给身边的小太监拿了出去。
虽然屋子里的温度并不低,可是凌澈身上只着了一件薄薄的锦袍,这么睡下去并不适宜。
程安取了一件披风,想要给他搭在身上,可是走到近前时又犹豫了。
凌澈虽然看着睡的很沉,但他毕竟是习武之人,稍有动静就会醒过来。
程安于是改变了主意,把披风放回原处,然后指挥小太监把炭火盆搬过来,又加了炭在里面。
屋子里的温度高了起来,程安这才稍稍安心,他抬眼望一望凌澈,又忍不住皱起来眉头。
自从处理完皇后的丧事,凌澈整个人都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睡的不好,吃的也不好,除了按部就班的上朝下朝处理奏章,其余的时间就是自己一个人对着明嫣然的画像出神。
甚至于,自从上次出宫回来以后,他都从来没有宠幸过宫里任何一个妃嫔。
他的脾气变得异乎寻常的暴躁,他对任何人似乎都失去了耐性,会因为一点小事暴打太监,也会无缘无故在朝堂上对大臣发脾气。
而凌澈最最耿耿于怀的就是太后,坤宁宫那边几次有人来回,说是太后病的很重,又无医药,恳请皇上派御医过去诊治,可是凌澈每次都是一口回绝,有一次,甚至把替他们传话的小太监差一点拉下去砍了。
程安觉得,明嫣然一去,凌澈整个人都变得不好起来。
他真的担心,照这样下去,他还会做出来什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而且,程安也很替凌澈的身体忧心,明嫣然当初就是因为孩子的事情心中郁结,积劳成疾,然后才导致后来的无药可医撒手人寰。
而凌澈现在的状况又和她几乎一般无二,长久下去怕是也会伤了身体,弄不好一发不可收拾。
程安这里胡思乱想了一会,也有些倦倦的感觉,垂着头打瞌睡。
御书房里面,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可是,就在这时候,冷不防听到咣当的一声脆响,惊得程安打了一个激灵,睡意全无。
他张大眼睛,就望到原本放在龙书案上面的砚台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地上。
而凌澈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醒了过来,他脸色煞白,额头上满满都是汗水,两只垂在案几上的手都在瑟瑟发抖。
程安吃了一惊:“皇上您怎么了?”
凌澈皱着眉头,也不开口。
程安迟疑一下,小心翼翼的开口,皇上您该不是做噩梦了吧?”
凌澈依旧不言语。
程安静默片刻,又忍不住试探着开口:“看皇上气色不好,不如奴才去给皇上请个御医?”
凌澈摇了摇头:“不必了,心药还需心药医!”
……
简如玉蹙眉望着大夫给自己包扎胳膊上的伤口,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在那个“罗公子”带着她和明嫣然从酒楼窗子处跳下来的时候,她的一只胳膊刮了一下窗棂,结果受了伤。
第六百零六章 心病还需心药医[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