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凤三年四月半,正是农田里青黄不接的时候。
赵家村地处偏北,天气回温慢,去年存起来的粮食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今年地里的庄稼还没长起来。在赵家村这个靠老天爷吃饭的村子里,家家户户都快没有余粮了。
哇!哇!哇!
赵家村一间破旧的屋子里传来一阵婴儿哭泣的声音。
穿着一身破布衣裳的赵二虎在自家院子里焦急地走来走去,嘴里还一直嘟囔着怎么还不生呀。
赵二虎一听见屋子里传出婴儿哭声,疾走两步到了门前,高声问道,“徐大嫂,我媳妇生了个啥?是不是个大小子?”
屋里的人听了没答话,打理好产妇和孩子后才出门。徐大嫂转过身把门掩好,“这回呀,还是个闺女。”徐大嫂有些欲言又止,“你还是自己进去看看吧。”
说完,徐大嫂连给接生婆的红鸡蛋都没拿就走了。
“呸!真晦气,又是个丫头片子。”赵二虎一听媳妇又生了个闺女,顿时脸就耷拉下来了,连屋子都没进就出去了。
赵二虎家的三个闺女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谁都不敢去触霉头,也不敢进屋子看看自己刚刚出生的妹妹。
“啊!”
屋子里传来一声惊叫。
刚在外撒完气进家门的赵二虎听见媳妇儿的惊叫,急忙跑进屋子,“咋地啦?出啥事儿啦?”
只见王氏一只手捂着脸,眼睛里带着惊恐和嫌恶,另一只手还颤颤巍巍地指着床边的襁褓,赵二虎的目光顺着王氏的指尖看去,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原来,这孩子一生下来左脸上就带着一大块儿胎记,几乎占据了整个左脸。再加上这孩子皮肤黝黑,更是令人望而生畏。
怪不得徐大嫂急匆匆地就走了。
这一夜,赵二虎家里的灯燃了一整夜。不过,赵家夫妇到底还是没有将刚生下来的孩子送走。
赵二虎给新闺女起了个名字,叫求弟。
求弟上面有三个姐姐,求弟的大姐叫招弟,二姐叫来弟,三姐叫盼弟。爹娘就想要一个儿子,虽然家里很穷,有时候连锅都揭不开了,但两个人对于生儿子这件事儿始终没有放弃。对于一个普通到穷苦的农家来说,一个儿子不仅仅是一个壮劳力,更是传宗接代的希望。赵二虎夫妇本来以为这次一定能够生个大胖小子,却没想到生下来的还是一个丫头片子,不仅如此,还是一个又黑又丑的丫头片子。
因此,本就失望的赵二虎夫妇对求弟更是厌恶,一不如意就对求弟非打即骂。求弟从出生就从未吃过一顿饱饭,手腕细的像根竹竿,跟同龄的小孩子比起来更是显得又瘦又小。姐姐们的衣服虽然破旧,但好歹能穿,而求弟的衣服都难以称之为衣服,补丁摞着补丁,破破烂烂的。
父母不慈、姐妹不睦,求弟就这样跌跌撞撞地长到了五岁。
这一年,天下大旱,饿殍遍地,民不聊生。
赵二虎家本就难以维持生计的两分薄田更是颗粒无收。
求弟就要离开她的家了,她是被赵二虎亲自送走的,才刚刚五岁的求弟被自己的亲生父母抛弃了。
求弟的娘又怀孕了,这次郎中打包票王氏的肚子里是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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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惨遭抛弃[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