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已落入下风，败迹已露。
“别打了！我们把小灵给你，还不行吗？”水无悦焦急地喊着。沈渊虽然心有不甘，但技不如人，也只能认了。
“呵呵，晚了，除非你也一起献给我”，封无姜的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不同于沈渊、水无悦双双成神，封无姜最初的妻子不过出凡境，早已殒命数百年。起初，他还一心修行，将男女之事放在一旁，后来修为陷入瓶颈后，便四处寻花问柳。
但那些凡人修士，于他而言，不过是床榻的玩物。反倒是几十年前，一名出凡境女修士为他诞下一女，勉强收住了他的心性，将女儿视若珍宝。
不过，他终归不是痴情之人，早已将那名女修士舍弃，正处于孤身一人的状态。而水无悦，不得不说是一位美人，特别身上那股超凡脱俗的气质，封无姜倒是觊觎许多。因此，讨要灵龙是真，但夺得水无悦，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你！”沈渊闻言大怒，疯狂地发起攻击，竞一时压制了封无姜。但到底实力不济，很快封无姜再次占据上风，杀招尽出，准备彻底击杀沈渊，抱得美人归。
此时的水无悦，见沈渊危机四伏，也是拼命地攻了上来，甚至多次以身挡雷，为沈渊争得喘息之机。
如此混战了半日，水无悦最先落败，被数道天雷击倒在地，这还是封无姜留手的结果。
见水无悦受伤，沈渊也是狂性大发，疯狂地以命相搏，相对温和的水系神力，在他手中化为吞噬天地的滔天巨浪，数十条水龙从中涌现，击向封无姜。
“轰轰轰轰轰”一条条水龙相继被天雷轰散，沈渊的身影却消失不见。天地间，忽然下起漫天大雨，封无姜的雷蛇穿梭其中，带着末日临近的恐怖气息。
“百川入海”，一句冷冷的话语突然出现在封无姜的背后，不等他回头察看，天地间所有的巨浪、水汽，疯狂地涌向封无姜。
“雷震九霄！”封无姜慌了神，不断施展天雷轰击着四周乃至正铺天盖地袭来的巨浪。他心知，沈渊已是用了最终的杀招，准备与自己同归于尽。
雷电，不愧是各系灵力中，杀势强横的存在。一道道天雷轰击下，巨浪都被削去大半，化为四溢的水汽。
只是，沈渊的舍身绝技“百川入海”，正是以神魂控制着一方天地内的所有水灵气，那些水汽最终还是汇聚到封无姜身遭，形成一条贯穿天地的水龙，将之吞入其中。
“溺”，沈渊的身影此时自虚空中浮现，正在封无姜身前，眼中只有死一般的冷漠。那条水龙发出一声亢亮的龙吟，快速地盘旋着，体内的水流随之高速运转，并带着彻骨的寒意。即使封无姜贵为登天境的雷神，也无力逃离，渐渐陷入那冰冷的世界中。
数分钟后，水龙忽然发出一声悲鸣，一道雷蛇自内朝外窜出，最终庞大的身躯消融于天地。是封无姜在生死关头爆破神魂，祭出本源雷电之力，才勉强破开水龙的封杀，带着一丝残魂逃离。
“悦儿……”沈渊留恋地看着水无悦，随后无力地自空中落下，也是耗尽了最后的神魂之力。
“渊哥！！！”水无悦拼命地飞向沈渊，想要接住那落下的身躯，在空中留下两行清泪。
“扑通”一声轻响，水无悦到底没赶上，沈渊的身体触及地面后，化为一滩清水，随后融入沼泽。事实上，就算她接住了，也毫无意义，神魂耗尽的沈渊始终难逃魂魄飞散的结局。
几十年后，这片沼泽渐渐长出无数的绿植，吸引了各种灵兽、野兽来此繁衍生息。坠神沼泽之名，渐渐传遍世间。
而水无悦，则舍弃了神灵的身份，孤身遁入水下，与这片沈渊神力造就的沼泽相守，彷如依偎在沈渊的怀中。
……
“呜呜呜呜呜……”紫璃不停地抹着眼泪，对于多愁善感的女生来说，这种痴情的故事最为动容。
莫非虽然不像紫璃一般感伤，但也颇为同情沈渊与水无悦的经历。倒是水无悦早已在千年的岁月中，看淡了一切，语气平静犹如讲述着他人的故事。
“想不到，这神界竟如此……”莫非感慨着。
“神界？神明？不过是世人眼中的幻想罢了。神来自于人，始终未曾褪去人性，巧取豪夺、恣意妄为，不过是常态。那更为漫长的寿命，更是激起了这些恶的存在，带来一场又一场的纷争。”水无悦语气中带着一丝落寞，曾几何时，自己与沈渊也是那样憧憬着成神后的美好。早知如此，不如安稳地在世间了却残年，于白首之际含笑道别。
莫非与紫璃相视一眼，不知如何劝慰，只得默默地守在水无悦身边。
第64章 神性背后是人性[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