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边陲的杀戮,充满了烈马长刀的血腥。可是那些杀了更多人的软刀子,却是看不到的。看不到的东西,难道你就能说它们是不存在的嘛?
就像你,为什么要带领你的属下揭竿而起呢?不就是因为在他们世代生存的土地上,再也无法活下去了嘛!你再看看,这富庶的江南,多少大户富贾都身家亿万,甚至于他们对西北的饥荒和关外的战火完全不关心,不是置身事外,而是根本就没认为那是一件事情。
自古来就不乏‘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说法,你来说说看,这一切,难道就公平么?”
说到这里,福临按下了他不自禁溢出的激动情绪,微微一笑,显得暖意融融,将刚刚言语间的点滴肃杀之气,消弭的无影无踪。
“或许,我们都在一条寻找公平的路上,在某些地段上,我们还可能并肩而行,或许最终总要分道扬镳,可是,那并不妨碍我们做朋友。”
张敬轩点了点头,他也不希望自己为了抬杠而抬杠,那就太孩子气了。
“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其实我也是赶鸭子上架,只能够走一步看一步,而一些理想性的东西,实现起来并没那么容易,甚至于可能永远都不会实现。可是,总要有人去尝试,哪怕失败,也并不代表是错的,或许只是时机不对。
至于你说的西北的灾荒,很大一部分那是天灾所致,还有一半就是人祸了。而且,这人祸,你也还是脱不了干系。正是边陲的战火,让这个国家的苦难加重了太多,大量的粮饷都填到战乱这个无底洞当中。
像随州城的情形,那些个青壮汉子都上了战场,可能再也不会回来。这些,不都是你们造成的嘛?我也不明白,大家为什么就不能够好好的和平相处,非要打打杀杀的,弄到血流成河呢。”
这时刻,福临已是敛了面上的笑,他的目光投向不知何处的虚空,口中唱念道:
“去年战,桑干源;今年战,葱河道。洗兵条支海上波,放马天山雪中草。万里长征战,三军尽衰老。
匈奴以杀戮为耕作,古来惟见白骨黄沙田。秦家筑城备胡处,汉家还有烽火燃。烽火燃不息,征战无已时。
野战格斗死,败马号鸣向天悲。乌鸢啄人肠,衔飞上挂枯树枝。士卒涂草莽,将军空尔为。
乃知兵者是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
“乃知兵者是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张敬轩默念道,知道这是李太白的《战城南》,却听那福临吟唱得满是悲天悯人之意,一时只感二人彼此心意相通,禁不住应和而发。
或许是因为身体不能动弹的缘故,张敬轩发觉,此时此刻,对方比自己更具备掌控情绪的能力。
不知何时,福临面上的笑意,重新浮现了上来。
“你懂了吧,圣人不得已而用之!我也是不得已罢了。”
“琵琶!什么就不
第586章 乃知兵者是凶器[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