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赵萱乐玩闹了一会后，李七言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中，他和陈先照一人一边躺在两张木床上。
四周静悄悄地，但二人都没有睡觉的想法。
“陈师兄，你睡了吗？”
良久，李七言开启了话题。
“还没。”
“在想什么？”
“在想若是天下都如这里一般美好，那就太好了。”
“…以前不知道，但这些日子观察后才发现，陈师兄是个菩萨心肠。”
虽然给我增加了一大堆恶念，但你确实不是个坏人。
李七言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我不是，我杀了很多人。”
陈先照的回答有些落寞，但并未让李七言觉得意外。
毕竟之前一直把他当成穷凶极恶之徒。
“陈师兄为什么杀人？”
李七言睁着双眼，无神地看着屋顶，淡淡地问道。
陈先照并没有直接回答，屋内一时变得安静下来。
片刻之后，他才答道：
“第一次杀人，我十二岁…”
“成年礼过后，父皇允许我每月出宫一次，我对皇宫之外的世界感到非常好奇，每个月都在盼望着出宫之日。”
“偶然的一次，我认识了一个年龄相仿的朋友，他在太学读书，文采斐然，长得…长得比师弟还要漂亮些。”
陈先照稍微迟疑了一下，兴许是担心李七言会不高兴。
“我很佩服他的学问，所以后来每次出宫都会去找他，但有一次出宫，他却不在了。”
“开始我并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但接连两个月他都没有再出现，这让我很不安。”
“于是我去查他的消息，几经波折后才发现，他竟然已经死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陈先照的声音始终非常平静，似乎心中早已抚平了这道伤疤。
“杀他的人便是严疏的小儿子，一个龙阳之好的畜生，严老贼家里还有一班人专门在京城到处搜寻长相好看的少年供他玩乐。”
“我那朋友便是被他们抓走，死在了严三公子的宴会之上，被十几个达官贵人家的混蛋玩弄至死。”
“然后我就杀人了，我自幼习武，十二岁便已经到了玄级中阶，对付这些普通人毫无难度。”
“抓我朋友的那些人，我挨个杀完，同时也杀了他们的家人，玩弄我朋友的那些人，能杀的我也都杀了，同样是杀全家。”
他说的极为平淡，像是在讲一个别人的故事，可李七言听着听着却是有点毛骨悚然。
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居然就杀了这么多人。
那里面可并不是全都是坏人啊。
“可有些人，我却没办法杀，甚至还要遭到报复，比如那严家的畜生，还有礼部尚书家的畜生，父皇为了保我，就将我送到了书院。”
“我在书院学到了很多，武艺和修炼都在不断进步，五年前父皇驾崩，我终于得以回到京城，却发现严疏已经独揽大权，连皇帝都可以自行废立，整个留国再也无人可以保我。”
“好在那时严疏忙于揽权，并未留意到我，回到书院之后，我颓废了许久，直到两个月前潜回京城刺杀严老贼，后面的事情师弟你都知道了。”
陈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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