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序之不自在地撇过头,借着饮茶的功夫掩饰自己的尴尬。
他越是这般,谢?越是来劲。桓序之忽然很后悔,他怎么会选择谢?来问这种问题?
“不说就算了,当我没问。”
桓序之作势要走。
谢?一把拦住他,有些后悔刚才问得那般直白,能把话套出来才怪。
谢?脑子一转,又道:“怀瑾,不是我不说,实在是小娘子喜欢的也并非都相同。比如我阿妹,她喜欢胭脂水粉,我家阿雾却不爱这些,只喜欢寻难得的话本。你不说那小娘子是谁,我实在没法回答你的问题啊。”
桓序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轻启薄唇:“这么说喜欢什么不能一概而论,是因人而异。”
谢?点头,“是啊。”
“既然如此…”桓序之顿了顿,就在谢?以为他要说那是谁家小娘子时,他又话锋一转,“我还是不为难你了,毕竟因人而异,就算我说了是谁,你也未必知道她喜欢什么。”
谢?一怔,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哎,这老狐狸!自己也是棋差一招。
“别啊,不为难不为难。我就算不知道,我还不能去打听么?我知道你不会纡尊降贵去打听这些,我帮你啊,我可从小就得小娘子喜欢,你忘了?”
“从小就得小娘子喜欢…好,我记下了,会找机会将此话说与宜阳殿下听的。”
谢?:……
“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啊。”
谢?咬牙切齿。
桓序之淡淡一笑,“彼此彼此。”
谢?哼了一声,“能入你法眼的小娘子,我想家室样貌都不俗,眼界自然也高,寻常的玩意儿人家看不上眼,得别出心裁的才是。”
“别出心裁?”
谢?点头,随即暗喜,桓序之可没有否认他家室样貌不俗这话,说明他说对了。
谁家的现下是问不出来了,能知道这个也是好的,反正桓序之总能露出其他来,届时他再慢慢猜。
“这别出心裁么,门道就多了去了,你自己琢磨去吧。”
说罢,谢?施施然离开。
桓序之摩挲着茶杯,又把谢?的话琢磨了两遍。
别出心裁倒是不难,难的是送得合人心意。
*
萧孟行的尸身在五日后送回了建康。
因是葬身火海,全身没有一块好的,只隐约能辨认出这就是景王府的二郎君。
景王这两日本稍稍释怀了些,可看到已经不成人样的儿子,又是悲从中来、扶棺而泣,哀恸之至,在场之人无不为之伤怀。
光禄大夫陆植抬手拭泪,“人常说落叶归根,谁成想二郎君年不及弱冠便殒命他乡,真是可惜可叹啊。”
景王封地在荆州,他在那里纳了萧孟行和萧孟?的生母为妾,兄弟两人都是在那里出生长大。
不论是建康亦或是池州,对萧孟行来说都是异乡。
陆植此话一出,有几人陆续附和。
“是啊,合该在荆州举丧才是。”
正沉浸在悲痛中的景王,闻言缓缓抬头,神思恢复了些清明。
喃喃自语:“是啊,吾儿生于斯、长于斯,也该葬在故地。”
他慢慢站了起来,最后看了一眼棺木,沉声吩咐道:“来人,给本王更衣,本王要进宫。”
景王病了许久,整个人看上去孱弱得紧,一身亲王服穿上去竟然宽松了许多。
收拾停当,他登车离府,往宫中行去。
羊太后自知道萧孟行身死便整日神思不属,生怕牵扯出其他什么,景王借机生事。后来知道萧孟行之死是意外后,这才松了口气。
“听说二郎的棺椁送回建康了?”
羊太后歪在榻上,由宫婢按压穴位解乏。
她身边积年的老媪江氏半跪在地上拨弄着炉中炭火,火苗稍微旺了些,以免羊氏再受风寒之苦。
听到羊太后如此问话,江氏便回:“太后明鉴,今日一早到的。”
羊太后半眯着眼叹气,“萧氏子嗣凋零,好容易长成一个郎君,竟就这般殁了,还是来建康路上出的事,我这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
“太后莫要这般自苦,生死富贵都是天命。”
江氏劝慰道。
羊太后曲肘撑着下颌,问道:“我记得二郎尚未加封?”
按制,亲王诸子,嫡长子为世子,袭亲王爵,三代始降。除嫡长子外,其余嫡子可封郡王,庶子为国公。
萧孟行是景王庶子,及冠后应加封为国公。
“是,二郎尚未及冠,故而未封。”
江氏道。
羊太后沉吟片刻,道:“传我的话,追赠二郎为舒国公,以郡王的礼制下葬吧。”
“太后宽厚,景王殿下必感激于心。”
“何曾是要他的感激了,不
第二十一章 羊氏兄妹的分歧[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