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神爱自诩不是懦弱之辈。
譬如她知道了自己的前世,便决定不论前路何等艰险,她都要改变前世的轨迹,不让自己再重蹈前世的悲剧。
可面对着这样的桓序之,她不得不承认,她怯弱了。
她不知道该怎样去回应桓序之的这份深情,或许依着她的凉薄,她终其一生也无法回应。
萧神爱觉得自己心里酸酸的,连带着鼻尖也酸楚不已。
小娘子被自己的一句话弄得快要哭了,桓序之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哄一个姑娘,思虑再三,最后只得道:“殿下,臣如此并非全是为了你。臣立志北伐,统一九州,可羊氏却想偏安一隅,为了北伐,臣也得摒除后患。”
桓序之这话也不算哄她,他心里真就是这么想的。
也正是因为他说的都是真话,萧神爱心里也好受了些。
见她信了、神情也和缓了些,桓序之心头的大石才算是落了地。
他也生平第一次由衷地佩服起谢?来——
谢?成亲两载,能把萧翁爱哄得服服帖帖的,与他做让人艳羡的恩爱夫妻,可见脸皮之厚。
桓序之看了眼屋内的漏刻,见时辰已晚,他再在这里耽搁下去,只怕会扰了萧神爱歇息,便道:“夜深了,殿下歇着吧。”
语毕,桓序之起身欲走。
萧神爱下意识地叫住了他:“这么晚了,阿兄还要回去?”
话音一落,萧神爱顿时觉得这话不大对劲。她原本只是觉得桓序之连夜赶来、又连夜赶回去,太过伤身,可她那话听着却像是在邀请他留宿一般。
桓序之当然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逗她的机会,闻言促狭道:“殿下这屋中可还有臣的容身之地?”
他一面说一面环顾四周,眼神特意在那张供人小憩的软榻上停留了好一会儿。
萧神爱羞恼至极,毫不客气地赏了他一记眼刀,果断道:“没有!”
桓序之轻笑出声,忍住了捏一捏她白皙圆润的脸颊的冲动,道:“臣今晚便要赶回建康。朝中事多,往后几日臣只怕是走不开,殿下好好在此地养病。”
萧神爱本来扭头没看他,闻言又转头与他对视,想了想问道:“你们会如何处置景王叔?”
勋贵朝臣要谋朝篡位,等着他的自然是株连九族。可景王是宗室,株连九族当然不可能,前朝也有只圈禁的先例,只看皇帝如何考量了。
而如今的大晋,皇帝还太小,因此如何处置景王,只怕还是桓序之和羊致说了算。
“还未有定论。”
不过羊太后之前被景王胁迫,想来是恨极了景王,只怕不会轻易善了。
还有小皇帝,对景王也是恨之入骨。
*
萧神爱在庄子上待了五六日,等刘院使开了金口,允许她乘马车回建康后,她和桓徽愉才包袱款款上了路。
原本信誓旦旦要来接她的谢?和桓序之没来,只有桓九等亲卫一路护送她们。
桓徽愉在庄子上待了几日,简直就像是解放了天性、挣脱了束缚,这会儿要回京了,她满心的不愿意。
京中有什么好的?回去又得和那些个贵妇、贵女虚以委蛇,她嫌累得慌!
桓徽愉很惆怅,托腮坐在马车里,好几次都
第四十四章 这么晚了,阿兄还要回去?[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