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蜕变的时光，是那样的痛不欲生，以至于每当佟凝想起，都会不自觉得颤抖。
碎裂的芯片，逃离颅腔的神经，浓厚强烈的辐射，漫射的神经垃圾，像是炼狱无处不在的火焰，将佟凝的神智化为灰烬。
以全部的自己为代价，才能还回自己。
佟凝破釜沉舟之后，和那些折磨他的物质和能量融为一体，才变成了后来那副模样。
现在，这个人，这个和她如此相似的人，是什么人？
如果他和自己一样，就意味着他也要建立完备的控制系统。
他有吗？
如果没有的话，十几年前的悲剧，会不会再次在宇宙上演？人们会允许这样的人存在吗？
关雎如果看到这个人，会让他活着走出戏台吗？
第一波攻方出现之后，后续的攻方都是陆续上台的。
“来了老弟”算是机灵的一个了。
在念冰被牵在外围，杜虹和“按键伤人”纠缠的时候出现，一路顺风顺水，就到了杜肃身边。
不巧的是，书爵察觉到了，急忙过来应付。
年轻的算子们，大多在进入战斗之后不久，就退了出来。要么就是因为害怕，要么就是因为能量防御等方面跟不上。
还有一些留下来的，也只是看着杜虹念冰和书爵三人和那三个高手过招。谁也不敢上前加入。只有当新的攻方来的时候，他们就宁作一团，尽力打退去。
佟凝时刻注意着新降落的攻方，每一个冲出来的人，她都会从头到尾检测一边，确保不是那个和自己一样的人。
如果他真的能够命令神经，也就意味着他可以命令在场所有的算子。或许关家的算子会安全一些，但是还有那些看起来就无比脆弱的算子。
他们的芯片和神经一旦被控制，就会就地倒戈，杜肃就危险了。
佟凝陷入了一种纠结。她一方面希望那人没有和自己同等的能力，这样可以保护杜肃的安全。
另一方面，她有希望那人能够和自己一样，或者比自己更加强大。这样的话，她就可以观察人们对他的态度，包括佟达对他的态度。
然而这个人迟迟没有出现，佟凝也一直没有机会见证他的势力。
关雎在后面慢悠悠地喝着茶，看着戏台。
他沉定，并不意味着他胸有成竹，事实上他并没有任何的情感。他的神智中，只有因利势导，没有患得患失。一切情况，无论是紧急的还是悠闲的，对他来说，都只是一种环境的信息，提醒他下一步应该做怎样的决定，而于他的心情，没有任何的影响。
只有当他看到前面那个熟悉的背影的时候，才会产生一种风险感。一种不确定和未知。
已经出现的人，有二百一十六个了，也就是说，就只剩下一个人还没有出现了。
戏台上，“按键伤人”仍旧在和杜虹纠缠着，“来了老弟”已经在念冰这里吃了不少亏。“亚里士缺德”也从外围攻进了戏台。
六个人你来我往，激烈无比。
杜肃仍旧在戏台上自顾自走位，不管他们刀兵相向，也不管光影扑朔，只说着自己的故事，念着自己的台词。
书爵和念冰走到一起之后，将芯片链接了起来，分享算法和能量，一时间势不可挡。
杜虹也调用了大部的能量，用长锏画出了光墙。
这是她从佟达那里学来的。长锏滑过空气，凝聚光子，化为能量墙。
他乡救故知(4:随时)[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