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掉书袋子了。王者怎么就不可贱,你去去去去!”佟凝拨开关洲的胳膊肘,“我活着的时候,怎么说,也是个尊师敬长的人,死亦为鬼雄啊,我不跟你计较,咱们各走一边,投自己的胎去啊。”
关洲直起身来,问:“你是怎么死的?”
佟凝说:“不是跟你说了吗?我被你的得意门生给削了,你没听见?老了之后,耳朵也不行啦?”
关洲说:“谁?”
佟凝更大声一些:“你学生!寒涉先生。”
关洲忽然压低了声音,说:“关雎啊。”
佟凝点点头,“对,关雎。”
关洲老头,眯着眼睛,好像在向佟凝透露古老的咒语,“世上有两个人的名字,不可呼唤。”
佟凝也眯着眼睛,等待关洲老头的下文。
“曹操,和关雎。”关洲老头说。
佟凝呆住,对这个生前被誉为智者的老人产生了怀疑,“叫一声,会发生什么?”
关洲说,“你试试。”
佟凝轻轻叫一声:“关雎?”
“在。”
周围名没有人影。
关洲一副非常得意的神情,背手转身。
佟凝又轻轻叫一声:“关雎。”
“在。”
这回应确实是关雎的声音。带着关家特有的从容舒缓。
关洲老头忽然转身,当即变得鹤发童颜,满身藏蓝,背后的云中阵缓缓升起。
佟凝惊叫:“关雎!”
猛起身,惊醒,眼前是一片素净,身上盖着一片薄薄的竹布被衾。
视野边缘,有一团熟悉的墨蓝色色团。
人偶尔会经历一种情况,设计出一种最糟糕的料想,然后自认为自己不会如同料想中的那样糟糕,而结局最终恰似料想一般糟糕。
最坏的结果就是,这个墨蓝色的色团,是关雎,但是未必会有这样巧的事情。
佟凝缓缓转动视线,看到这身衣服并没有关雎的着装那样平整,下裳外面没有长褂子。这对关雎来说,是不可能存在的情况。他任何时候,都会穿着它的长褂,规规矩矩的。还有獬豸神兽绣花滚边,显示他律师的身份。
佟凝记得他那獬豸伸手绣花滚边,还被拆下来过,就是在黑瞳星战役的时候。不知道是哪个有能耐得机器人,竟然能扯烂他的衣服。
看下身不是关雎,佟凝已经放了一半的心。
目光到了腰间。
佟凝就完全放心了。
这人披头散发的。
头发虽然柔顺,但是披散着,让人感觉非常的懒散。关家最注重礼仪,衣冠不整就算了,发型不整,绝对是对人不礼貌的。而且他们“君子慎独”,即便是一个人的时候,也不能这么松松散散的。
绝不是关先生的作风。
佟凝完全自信起来,快速抬眼,看到那张脸之时,神经一紧,四肢僵劲,险些又晕死过去。
那人一手托着一个香炉,轻烟尿尿,绕过他鼻梁,融进松散的发端。他微微低头,发丝中的烟气就顺着头发流到佟凝面前,“叫我有事?”
他乡救故知(10:叫我)[2/2页]